是止住了泪水。
且那双眼睛闪着的光不一样了。
自十余年来,痴愚少年从未觉得心中有如此愤恨自责。
那平静面孔下藏着的猛虎苏醒了。
自今日起,世间少了一个未通窍话都说不明白的痴愚儿,多了一头择人而噬的墨色大虎。
他一言不发,跳下马车找了个土壤较柔软的地方开始双手挖起来。
很快他的双手手指被泥土中的石子刮破皮,流出血来。
唐岁见状摇摇头,取出重尺当铲子开始干起活来。
唐岁的效率很高,很快便挖了个大坑出来。
将刘庸夫妇二人安定好之后。
此处多了一个小土丘,上面插着一个唐岁削好的木牌,上刻刘庸、殷二娘夫妇之墓,子刘乌虎,女唐岁、唐芝芝。
这时芝芝也醒转过来,少女饿得两眼发昏,看明白眼前景象后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连东西都来不及吃便跪到土丘旁。
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眼泪不断往地上土里掉进去。
刘乌虎恭恭敬敬地拜于墓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待他磕完昂起头,眉心已是破皮流出血来。
唐岁拉着芝芝也磕完头后,她来到仍然跪着的刘乌虎旁。
“走吧,乌虎,待脱离了险境再找个时间来祭拜刘叔他们,也好将墓修一修。”
刘乌虎默默地盯着那墓碑。
“姐,我要习武。”
“成,路上我便教你。”
刘乌虎这才不舍地站起来,强迫自己扭过头上了马车。
马车上芝芝正噎着食物艰难下咽,两道泪痕挂在她脸上看得直叫人心疼。
唐岁将八九玄功交于刘乌虎手中,让其看着马别走歪了道。
她已经坚持不住了,就连眼上和腰上的伤势都控制着没有修复一直挂着。
她怕,怕太岁身体自行修复,自己体内因为消耗过大,又会将自己陷于昏迷状态中。
她怕两个小的等她再一睁眼就变成刘庸夫妇那样,命运像一只大手,无情拨弄着她,唐岁却无能无力,只能随波逐流。
饶是到了如今她也没缓过神来,本以为自己武儒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