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正月初五至初十)
正月初五·卯时·雪夜客来
沧澜镖局的灯笼犹如被寒霜凝结,沈家的马车却已如疾风般碾碎灞桥残雪。沈父手捧紫檀药箱,稳稳地下车,正巧撞见韩铁头金牙咬碎冻柿,那模样好似要将这寒冷的冬日也一并咬碎:“沈先生来得比辽东驿马还急!”柿核飞溅间,如暗器般粘住《九边图说》,在“广宁卫”三字上晕出个朱砂点,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
正厅里,南宫璇玑正优雅地斟着云雾茶,茶香袅袅,仿佛能飘到九霄云外:“沈先生尝尝这霍山黄芽,上月镖队从六安带回……”话音未落,沈父袖中滑落一卷《女科要略》,书页间夹着的太医院催婚牒文,好似一只不请自来的蝴蝶:“令郎与小女的婚事,该趁着新朝气象……”
檐下突然传来磁石盘嗡嗡的鸣声,林望舒如一位专注的艺术家,吸着铁屑修补着窗棂,铁砂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一个捂着耳朵的月老,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沈采薇手中的药锄如鼓槌般敲响青砖:“爹!太医院的文书怎能夹在妇科典籍里!”
辰时·医典试婿
校武场上,三十六箱鎏金医典如严阵以待的士兵,列阵整齐。沈父轻抚着万历四十年御赐的《本草纲目》铜活字版,那神情犹如一位将军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宝剑:“望舒若能解这磁石篇的活字谜……”
“解谜不如解机关!”林望舒手中的璇玑尺如灵动的舞者,转动间,活字“磁石味辛寒”突然如被施了魔法般跳起,在空中拼出“今岁良辰”四个大字。沈父手中的银针如闪电般钉住活字,仿佛要将这不听话的活字钉在原地:“胡闹!《考工记》云……”
韩铁头如变戏法般打开书箱,内里的木甲伶人突然如被唤醒的精灵,高唱着《桃夭》,那歌声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当唱到“宜其室家”时,伶人的脑袋如被施了魔法般转向沈父:“老泰山——喝——茶——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沈父手一抖,泼翻了雄黄酒,酒气如烟雾般弥漫开来,熏得《沈氏验方》里的蝎子标本如喝醉了酒的醉汉,直挺挺地摆出求偶的姿势。
巳时·茶局过招
花厅里,沈父悠然地摆弄着武夷岩茶,茶针冷不丁地扎向林沧溟的手背:“总镖头,晓得‘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