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太多太多。
她体会过极致的绝望和无助,知道在权贵面前,想讨一个公道有多难……
所以,她想站起来,爬上去。
能爬多高爬多高。
就算摔死,她也绝不后悔,绝不退缩!
但她又理解沈怀谦。
因为,吃人的权势,是真的很可怕。
她能想象当年,他在他父亲的惨死前,有多么的绝望和痛苦。
理解那件事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对权势的恐惧,最可怕的是,它摧残了一个少年对人性的认识。
就像一只幼鹰。
还未长齐翅膀,就被推入悬崖。
他以为的天地是辽阔的,是阳光明媚,是春光无限。
可跌入的,却是黑暗血腥的万丈深渊。
那种无力挣扎的痛苦和绝望,姚珍珠有过。
但人和人不同。
有人生命力旺盛,有人力不从心。
她懂沈怀谦强烈的理想情怀,懂他面对不公和腐败时深深的痛恨,从而感到失望和挫败。
但她更懂自己想要什么。
姚珍珠伸手,整理着沈怀谦不那么平整的衣领。
夕阳余晖,融进她眼眸里,像破碎的琉璃。
她语声轻轻浅浅,“每种选择,都是答案,我尊重你的,也坚持我的。”
“但请你放心,我不会拖沈家下水,我只会让它浮起来。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撑伞,我只相信自己制造的伞。”
“你要不信,你就用你的眼睛,看着我。”
女子面容平和,浑身的锋芒好似尽数藏在了深沉平静的眼眸中。
像一块璞玉,历经岁月与磋磨,洗尽铅华,温和而熠熠生辉。
也像一把利刃,开锋后,即便不见血,也让人望而生畏。
而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
和记忆里,那个在血泊中哭着喊娘的无助小女孩,再难重合。
沈怀谦喉头发哽,眸光动了动,别过脸去。
姚珍珠还说:“逃避也是种智慧,能逃避一辈子,是大智慧,不丢人。”
勇敢,是没有退路的人,给自己喊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