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语气平和,却字字铿锵,仿佛每一句话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关钊听罢,心中不禁一震,下意识看了眼秦归鸿,又看了眼沈怀谦。
前者浓眉紧拧,不自觉地跟着点头。
后者耷拉着脑袋,像是在沉思些什么。
关钊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头,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太过年轻,却给人一种无形压迫感的妇人。
这等胸怀与见识,这份气度与格局,远非寻常人可比。
但眼下局势太复杂,那帮奸贼手里,除了秦老将军父子,还有长公主,还有在朝的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
这些,关钊自是不能多讲。
不过,姚珍珠的意思,他是明白的。
关钊稍稍沉吟,郑重道:“少夫人和沈家的忠国忠义之心,在下定会禀明王爷。”
若天下百姓,都有这等觉悟。
何来乱世,何愁外敌内患。
关钊最后劝道:“特殊时期,少夫人还是尽早回去吧……南州虽也不太平,但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望少夫人稍安毋躁,切莫激进行事……”
话到这里,顿了顿。
关钊还是委婉道:“静待时机,兴许能事半功倍。”
姚珍珠一礼:“是,民妇知晓的。”
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此行,没有白来。
送走关钊,秦归鸿再看姚珍珠时,眼神多了几分敬佩和探究。
“不知少夫人选择衡山王的理由是?”
姚珍珠毫不避讳,简单直接道:“不为战而战,不为权而谋,以民为本,以天下苍生为念……这是我心目中的君主,亦是天下百姓想要的君主。”
秦归鸿点着头,若有所思。
姚珍珠这时迟疑地问道:“二表哥,可听说过江都祈家?”
“祈?”
秦归鸿半眯着眼思索片刻,摇头道:“不曾听说。”
沈怀谦如梦初醒般看了姚珍珠一眼。
祈家?
是指姚家新搬来的邻居?
所以,她突然决定来江都,是察觉出祈家有问题?
秦归鸿说不知,姚珍珠便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