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又确认了一遍:“只有这句?”
沈怀谦想了又想,“只有这句。”
他一字不差地又重复了一遍。
那画面在他脑海里浮现过千百次,太刻骨铭心,他不会记错的。
姚珍珠红唇轻启,语声悠长而缓慢:“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出自《道德经》第四十讲。”
沈怀谦神情突然一顿,“难道……”
姚珍珠的目光,也陡然清明。
随之,她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一幅美人出浴,看得沈怀谦血脉贲张。
他忙取来浴布,将她包裹。
姚珍珠心里想着事,全然顾不上别的,任由他帮着擦身穿衣。
穿到一半,两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了眼。
没交流一个字,但神奇地懂了对方意思。
沈怀谦:我好像越来越会伺候你了。
姚珍珠:你越来越会伺候我了。
好像……都背离了初心。
片刻,二人一起出了门。
初宜忙掌灯拿伞,问姚珍珠:“要回姚家吗?”
姚珍珠道:“不能回。”
她再急,也不能深夜赶回。
太急,倒显得真做了什么。
今夜到家,明日再装成很急的样子回去,多少合理些。
沈怀谦接过灯和伞,对初宜说:“我来,你不用跟着了。”
沈庭轩的书房,说是沈家的禁区。
倒也不是说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是老夫人和元氏怕睹物思人,方才下了这么一道禁令罢了。
二房三房自是不会靠近。
有了禁令,沈怀瑾想来也不敢。
平日里,只有沈怀谦会半夜三更的来。
细想,这又何尝不是元氏和老夫人刻意给他打造的避风港呢?
一路上,二人都很沉默,各有心事。
沈庭轩的书房,是单独的一个小院子,紧挨着元氏的海棠居。
院子里种了许多种梅树,有几棵本正当开时,遇这一场风雨,掉落了满地。
使得空气里,都是梅花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