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娘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如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翳。
身形也愈发单薄,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纤细的手腕从袖口露出,苍白得几乎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脉络。
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就能将她吹散。
这样的程幼娘,就像是一件精致的瓷器,美丽却脆弱,苍白中透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又像是一幅水墨画中的淡影,朦胧而哀婉,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护住她。
或者,手指搅动,毁了她。
霍汉林半眯着眼,静静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浑身血液,如奔流的河水。
越来越激荡,越来越汹涌。
正难以抑制时,霍长隆闯了进来。
“爹!”
霍汉林眼眸如刀,厉喝道:“滚出去!”
他最恨这种时候被人打扰。
哪怕是他儿子也不行!
霍长隆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程幼娘,直接道:“接到京都密信,新任州牧已经到南州了。”
霍汉林猛地起身,边说边往外走。
“是谁?”
霍长隆说:“贤亲王,卫浔。”
霍汉林愣了愣,“居然是他?”
紧皱的眉心,随之松了松。
“一个只知道吃吃喝喝的闲散王爷而已,无妨。”
霍长隆认同地点头。
霍汉林又问:“什么时候到的?”
霍长隆算了算,“应该有两三日了。”
两三日了,他们才接到消息。
这很奇怪。
“去查,他现在人在何处,这两三日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霍汉林话音刚落,管家就匆匆来报。
“老爷,有贵客到。”
霍汉林脚步一顿,与霍长隆对视一眼。
这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父子二人疾步迎出去,就见院子里,圆润富态的贤亲王正在慢条斯理地赏花。
一旁立着一名黑脸侍卫。
霍汉林去过京都多次,曾与这位贤亲王有过一面之缘。
当即赔上笑脸,乐呵呵地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