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把最后一张防御图塞进刘铁路工人的绷带夹层。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马灯,在骤然降临的黑暗中,所有人听见萧云冷静到可怕的声音:“二连上东侧制高点,等他们第二波冲锋。”
牟勇已经蹿到观察口。
透过望远镜,他看见雪地上蠕动的土黄色身影正以奇怪的z字形路线逼近。
这些日军显然吸取了前几次强攻的教训,每推进二十米就向空中抛射磷光粉,漫天飘落的绿色光点让机枪手们失去了瞄准的参照物。
“照明弹!”萧云突然高喊。
三发信号弹应声升空,惨白的光晕下赫然照出五十米外正在架设迫击炮的日军小队。
几乎同时,藏在残破机车头里的马克沁重机枪喷出火舌,将那些弯腰搬运炮弹的身影拦腰截断。
战斗在十五分钟后突然沉寂。
牟勇蹲在还在冒烟的沙袋后,指尖捻起一撮沾着脑浆的泥土。
他注意到撤退的日军不仅带走了所有尸体,连掉落的钢盔都用钩镰枪拖了回去。
这种反常的纪律性让他后颈寒毛倒竖,就像嗅到狼群气味的猎犬。
“他们在测绘弹道。”萧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手里的南部手枪还冒着青烟,枪管指向雪地上几处不起眼的弹坑,“每轮射击都调整三度方位角,这是在给重炮标定坐标。”
隧道深处突然传来钢轨碰撞的轰鸣。
两百多名铁路工人推着改造过的轨道车冲出来,车头焊接的犁地铲将积雪连同埋设的地雷一起铲飞。
刘铁路工人被绑在第二辆轨道车的铁架子上,他残缺的双手握着口哨,每声尖啸都让队伍变换一次队形。
当第一缕晨光染红青龙潭的冰面时,萧云站在新筑成的环形工事顶端。
他脚下踩着缴获的九二式步兵炮防盾,目光却死死盯着东南方天际线——那里有片反常的积雨云正在聚集,云层边缘泛着类似磷火燃烧的幽绿色。
牟勇过来时,正看见萧云把三枚不同制式的子弹按进冻土。
这个穿越者总有些令人费解的仪式感,就像此刻他擦拭刺刀的动作,分明带着某种跨越时空的执念。
当刺刀尖第三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