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云举起巴掌大的单兵通讯器时,某个抱着婴儿的妇人突然抽泣起来——她丈夫上月就是被鬼子的电话线绊倒后死的。
“都听着!”牟勇突然用枪托砸响弹药箱,惊得梁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这个总把平安符拴在机枪上的汉子,此刻却像抚摸情人般摩挲着激光绊雷的弧形外壳:“二组去西坡埋‘萤火虫’,记住每个绊线要绑三根马尾巴毛!”
月光突然暗了三分。
萧云抬头望着掠过云层的鸦群,耳畔似乎又响起穿越前防空警报的嗡嗡声。
当孙医生哆哆嗦嗦地给伤员注射镇痛剂时,他正用战术匕首在夯土墙上刻着等高线——那些德制夜视仪的充电接口,需要接在改造过的手摇发电机上。
“萧长官!”高瘸子的声音混在金属碰撞声里格外刺耳。
这个总缩在墙角的跛脚汉子,此刻正用圣经压着半张发黄的宣纸:“俺们挖地窖挖出个古墓,您看这青砖……”
萧云接过图纸的手指突然僵住。
宣纸上潦草的日军番号旁,分明画着九二式步兵炮的射界图。
当他抬眼时,正撞见高瘸子缩进阴影的瞬间——那人跛脚踩过的泥地上,半个带菊花纹的鞋印正在月光下缓缓变干。
子时的梆子声惊醒了柳树林里的猫头鹰。
牟勇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那道蜈蚣似的刀疤:“三组的小崽子们!把去年缴的辣椒面都给我装进铁皮桶!”他说话时,手指正灵巧地将激光指示器绑在弩箭上,活像个摆弄烟花爆竹的顽童。
萧云望着沙盘上跳动的烛影,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军事论坛和人争论游击战术的深夜。
当牟勇把改装过的捕兽夹卡在机枪支架上时,那些用弹壳改造的风铃正在蓄水池上空叮当作响——这是他们约定的预警装置。
第一声爆炸撕开夜幕时,萧云正给夜视仪更换电池。
加藤联队的迫击炮炸起的水雾淋湿了激光绊雷的传感器,却在下一秒被突然变亮的激光束刺瞎了观测手。
某个猫着腰前进的日军曹长突然僵在原地——他的钢盔反光触发了三组交叉的死亡射线。
“就是现在!”牟勇的吼声震得医疗所的蒸馏罐嗡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