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我家。”

    “我没有和新婚妻子分居的打算。”男人倚着车门,脸上表情很淡,眉尾稍稍向上扬了扬。

    “明天可以搬完么?”他又问。

    季嫋要搬的东西其实不多,明天搬完其实绰绰有余,但两人的进展实属有些太快了,她有些难反应过来,而且住了二十几年的宅子一下子要搬出去季嫋其实是舍不得的。

    过了好一会儿季嫋才点了头,她说,“可以。”

    黎东庭看出了她的情绪,“搬去的地方离这宅子也不远,离仁医堂也近,你要想家了,一周可以回来一两天待着。”

    她说,“好。”

    等季嫋送黎东庭离开以后,她踱着步子去了书房,季老爷子在那儿写字,她没打扰他,放轻了步子进去,静悄悄地待在一旁。

    “阿嫋,你来看看外公写的这幅字如何。”

    季嫋迈着步子过去,她看见了那纸上写着的四个字“嫋嫋长歌”。

    季嫋这名字是她外婆帮她取的,起源于那一句“长歌嫋嫋插秧天”。

    本是“长歌嫋嫋”,外婆后头改成了“嫋嫋长歌”。

    外婆去世的那会儿,季嫋刚满二十岁,她躺在床上,腰侧倚着软枕被外公扶着,她说,“我们嫋嫋的人生定是一路长歌,外婆也许会化作一阵风,一只蝴蝶,一片落叶,又或者一枝落花,默默伴着你们后头的日子,保佑我们嫋嫋,我们阿芸,也保佑你。”

    最后那句外婆用着所有的力气握着外公的手说的。

    “好的,写的极好的。”季嫋有些哽咽,皱了皱鼻头。

    季老爷子苍老而有底气的声音在她的身侧响起,“阿嫋,你嫁于谁外公都没意见,你想嫁便嫁,受了委屈便回来,外公会护着你的,我和你妈妈永远是你最大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