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先生真是对夫人格外的上心。”

    他听了这句,再转念一想,自己好像真是对季嫋格外的上心,会乐意去了解她爱吃什么,会仔细观察她的喜好,心情,这些他以往都懒得花心思的事情,对着季嫋他好像又格外地有耐心。

    他对季嫋是什么心思,黎东庭自己都说不清楚,一开始只是觉得自己到了年纪,不想再飘着了,没由来地就觉得季嫋合适,挑了她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黎东庭也不愿意亏待了人家,基本都遂了她的愿。

    她喜欢什么,黎东庭就给什么。

    两人之间总是莫名地合拍,季嫋无论做什么,黎东庭都觉得很舒服,她每次都能精准地踩在他的那个点上,慢慢地他也就愿意都由着她来了。

    对于季嫋,黎东庭说不喜欢是不可能的,但说喜欢又觉得得有些早,他只是偶尔会因为是她而主动弯下腰听她说话,会因为是她停留下片刻的目光。

    一根烟燃尽,那坐在前头的人儿发觉了他的注视,双手撑着椅子往黎东庭这儿看,他避了她的目光,将烟摁灭在琉璃缸里,猩红的火星在触底的那一秒的跃了起来,落在黎东庭的食指尖,不痛不痒的。

    他歪了歪头,嘴角只勾着一抹很清浅的弧度,用着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捻着食指尖的那个痕迹,也懒得再去想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反正还有大把的时间,这答案他日后总能找到的。

    季嫋视线转过去的时候,黎东庭的目光已经移开了,她也没看清他刚刚是不是在望着自己,瞧着他渐渐隐去的身影,季嫋慢慢收回视线,垂着眸笑话自己总爱多想。

    “太太,夜里湿气重,您进屋吧,别在外头待那样久了。”孔管家过来提醒了一句。

    季嫋听进了,进屋上了楼。

    孔管家没告诉她,其实是先生叫她来将夫人劝进屋里的。

    季嫋上了楼就先去洗漱,等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上了楼,举着本书在那儿看着,骨感的手指将书页翻了翻。

    也许是察觉到她已经出来,黎东庭抬起眼朝她这处看了过来,向她招了招手,“杳杳,过来。”

    这两字他念着有些暧昧,这几天叫了不少回了,季嫋依旧感觉耳尖蹭一下就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