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风眼中怒意翻滚,指节收紧时,云昭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床幔无风自动,案上烛火剧烈摇曳。
云昭咬住下唇,隐忍着不肯出声。
可她越是这般,凌风的动作就愈发狠厉。
清亮的眸子平静地望着帐顶,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
一场风暴过后,屋内只余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凌风坐起身,汗珠顺着紧绷的脊背线条不断滑落。
他径抓过搭在上面的外袍,胡乱披在身上。
“呯!”
门板撞在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窗棂都嗡嗡作响。
直到门外脚步声彻底远去,云昭蜷缩起身子,将脸深深埋入被褥之中。
她的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泪水无声地流淌。
天光熹微,山间晨雾尚未散尽。
云昭悄然起身,动作轻缓地穿戴好衣裳。
昨夜她并未留意,直到刚刚晨起时,方才看清室内的布置。
流苏锦帐,绣花软帘,甚至床边还摆着一张小巧的梳妆台。
台上镜奁胭脂一应俱全,旁边还散落着几件玉雕的小玩意,似是兔子莲蓬之类。
想来,她并不是第一个住进这间“闺阁”的主人。
他这八百年的岁月里,也不知到底祸害了多少女修士。
思及此,云昭心间便忍不住地泛着恶心。
她掩好门扉,只想快些离开这令人捉摸不透的地方。
刚走到山庄大门前,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挡住她唯一的去路。
凌风负手而立,面色冷淡地看着她。
“本尊可有说过让你离开?”
云昭想不通。
他之前明明说过,除了朔月之夜,她需过来助他调和离火,其余时间任她自由。
这才过了多久,怎地就……变卦了?
想起昨夜里,因为师兄送的一枚玉珏,便对自己极尽手段之事。
想来这位仙尊,本就是喜怒不定的性子,脾气古怪得很。
又忆起初见时,他徒手撕碎巨蟒的残暴。
与他硬碰硬,必然讨不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