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性子又骄纵,时不时因为她这个拖油瓶跟牧承光闹。

    家里来客时,每位客人都对她投以异样的眼神,时而使唤她做点事,时而不耐烦地吼她一句。

    那段时光,似乎每个人,都可以欺负她。

    许枝俏极怕别人冲她吼。

    怕别人大声。

    她眼神禁不住瑟缩,被周琮看起来不耐烦的眼神刺到。

    她跟周琮相识于上年七月。

    第一面,周琮坐在纪家院子的藤椅中朝她笑,吊儿郎当地叫她唤周琮哥哥。

    再后来的每一次,无数次,周琮都是好脾气地哄她、让她。

    这样疾言厉色、不允她靠近的态度,还是第一次。

    像是发现自己过了,周琮闭了闭眼,哑着声:“你乖,先离开。”

    许枝俏没吭声,也没停留,好似一个听令行事的机器,走的迅速又利落。

    直到走出停车场,走出医院的范围。

    街道梧桐树落下斑驳的光影,冷风刮到她脸上,许枝俏才抹了把眼睛。

    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许枝俏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她站在一条胡同里,胡同四通八达,狭窄逼仄,天空被横七竖八的电线切割成不规则的块。

    有电动车滴滴叫着,卷着呼啸的风从她身边开过。

    地面积存的污水瞬间溅到她白色的直筒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