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让其他人退开:“丫头你过来,这兔崽子有话跟你说。”

    周琮手腕缝合过,被包扎住,虽然处理过,但衣服和病床还是沾了太多血,红的刺眼。

    许枝俏弯腰,脸蛋贴住他的。

    很凉。

    像生命力的消失。

    周琮体温一向比她高,可现在凉到她害怕,凉到她连眼泪都掉不出来。

    只剩害怕。

    似乎感受到她的靠近,还有动作中无意识流露出的依赖与惊惶,周琮干裂惨白的唇勉强勾了勾。

    “别怕。”他说。

    许枝俏用脸蛋轻轻蹭他脸颊,软软道:“我不怕。”

    周琮:“我把她错认成了你,不是故意碰她。”

    “”

    周琮:“你相信我。”

    “”许枝俏的眼泪来得猝不及防,顺着她眼尾,砸到周琮脸上,“我相信你。”

    周琮感官已经很麻木,被疼痛麻木掉了,他没感觉到她的眼泪。

    却还是本能说:“别哭,也别怕,等我好一点,再来解决”

    解决外面那一摊子麻烦。

    他现在没有力气。

    想休息一会。

    许枝俏脑袋一歪,在他苍白的唇上贴了贴:“好。”

    周琮的病床被推走了,人群跟着离开。

    许枝俏停在原地,没跟上去。

    纪淮洛担心地看着她:“他没事了”

    许枝俏用手背抹掉眼泪。

    走廊空旷,长长的,尽头仿佛被黑暗吞没,飘浮着令人心惊的血腥与药水味。

    纪淮洛伸手,想拍拍她脑袋。

    还没靠近。

    “哥哥,”许枝俏努力抑制住声音里的颤栗,“你派些人,去那几位伴娘家,问问她们愿不愿意作证。”

    短暂的顿了顿,纪淮洛旋即明白过来,她是想解决周琮和周氏如今的麻烦。

    纪淮洛没多问:“好,我立刻办。”

    许枝俏:“还有——”

    纪淮洛等待。

    “泰安宾馆,”许枝俏语速很慢,“让老板将房间里隐形摄像头录下的底片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