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准备。
李山河仔细翻阅,纸张散发着一股霉味,其中几页还有被水浸湿后又晾干的痕迹。他发现运输路线图上“黑水检查站”被涂改过,原来的墨迹在强光下还能隐约辨认,那分明是通往一个叫“鬼哭岭”的地方。
“我想见见当天的司机家属。”李山河合上文件。
张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被什么呛到了,脸涨得通红:“恐怕咳咳不方便。司机老刘是单身,父母都在外地。”
“那其他护卫呢?”
“也都咳咳不是本地人。”廖成掏出手帕擦汗。
离开分公司时已是傍晚,夕阳将整座城市染成血色。
李山河婉拒了张成安排的晚餐,自己打车去公安局。出租车的座椅上满是污渍,安全带已经失去了弹性。
路上,司机不断通过后视镜看他,镜中的眼睛布满血丝:“老板是来旅游的?”
“出差。”李山河注意到计价器根本没开。
公安局刑侦大队接待他的是个自称赵队的男人,自称负责此案。
这人四十多岁,右手的虎口处有厚厚的老茧,是常年用枪留下的,却穿着文职人员的制服,衬衫领口已经磨得发毛。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奖状落款日期是去年,但纸张已经泛黄,像是经历了数十年的氧化。
“案件很清楚了,就是意外事故。”赵队递来的案件卷宗比分公司那份还薄,“沙暴天气,能见度低,司机操作失误。”
李山河翻看现场照片,其中一张角落里有块反光的物体,像是青铜碎片,与白猫叼给他的那块极为相似。
“现场没发现任何车辆残骸?”
“荒漠风沙大,可能埋了。”赵队点了根烟,“李总别太操心,这种事在西北常有。”
李山河顿时有些愠怒:“既然是意外,那还需要我们总公司的人过来协助调查干嘛呢?”
赵队吞云吐雾地说:“结案肯定要你们总公司的高管签字嘛。”
暮色如血,笼罩着凤城狭窄的街道。
李山河走出公安局大门,觉得自己被林圣棠耍了,案件卷宗里的破绽多如筛子,那个赵队虎口的老茧分明是常年用枪留下的,却自称文职。更可疑的是,整个公安局安静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