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走廊里没有警察走动,拘留室里空无一人,像是专门为他清空了场地。
夜风卷着沙砾吹过,带着戈壁特有的干燥气息。
“师傅,回天乔安保公司。”他拦了辆出租车,刻意选了辆车身有凹陷的旧车,这种为生活奔波的司机往往最不可能是眼线。
车子驶入一条偏僻小路时,李山河突然按住司机肩膀:“前面左转。”
“啊?那不是去天乔的路啊”司机疑惑道。
“按我说的走。”李山河指尖微微用力。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越野车已经跟了他们三个路口。
司机拐进一条窄巷,车轮碾过积水,溅起肮脏的水花。巷子两侧是高耸的砖墙,墙面上用红漆涂满了诡异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
巷子越走越暗,路灯不知被谁打碎了,只剩下零星几点微光。远处传来野狗的吠叫,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产生诡异的回声。
“停这儿。”李山河甩给司机两张百元大钞,没等找零就下了车。他闪身躲进一处门洞,看着那辆黑色越野缓缓驶过,车窗漆黑如墨。
等车声远去,李山河才走出来。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卷着沙砾拍打在脸上。他眯起眼,发现巷子两头不知何时各站了一个人影,如同两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东头是个穿灰色道袍的老者,布料已经洗得发白,手持一柄乌黑铁尺,尺身刻满血色符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老者的脸隐藏在宽大的兜帽下,只能看到下巴上一撮花白的山羊胡,胡须末端系着几个微型青铜铃铛,随风发出清脆的声响。
西头是个精瘦中年,双手戴着泛着蓝光的金属爪套,指尖锋利如刀,反射着冷冽的月光。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造型是一张扭曲的人脸,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面具额头位置刻着一个熟悉的“凶”字,与白猫叼来的碎片上的一模一样。
两人每迈一步,地面就轻微震颤一下,路面积水泛起不自然的波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