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里带着黄土高原特有的干燥气息。
随着黄昏的最后一班大巴扬起漫天黄土,李山河踩着碎石路走进这个藏在山坳里的小村庄。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老人正在纳凉。
李山河刚走近,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突然站起身,手中的簸箕“啪”地掉在地上。
\"小王是小王吗?\"老妇人颤抖着声音,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出泪水。
李山河愣住了。
四年过去,柳红她娘的白发更多了,背也更驼了。
“婶子……”李山河快步上前扶住老人摇晃的身子,“是我。”
“老天开眼啊……”老人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红丫头天天念叨你……走,回家说。”
来到柳红家的老旧砖瓦房。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霉味混着劣质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屋子里,一个瘦得脱形的女人正蜷在炕上注射毒品,听到动静猛地抬头。
李山河的瞳孔骤然收缩——
即使过了四年,即使她两颊凹陷、眼窝深陷,李山河还是一眼认出了柳红。但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当年那种狡黠的光彩了,只剩下浑浊的麻木。
柳红的嘴唇颤抖着,露出残缺的舌头,那显然是被人用一种特殊手法割的,伤口愈合得歪歪扭扭,像条丑陋的肉虫。
“是……你……”柳红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她慌乱地把针管藏到身后,浑浊的眼里泛起泪光。她的胳膊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针眼,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泛着青紫。炕头摆着几个空针管和锡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是我。”李山河说。
柳红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烟头掉在脏兮兮的被褥上,烧出一个焦黑的洞。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什么,最后只是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发出“啊啊”的嘶哑声音。
李山河注意到墙上贴着张泛黄的人民日报的剪报,上面是个优雅冷艳的女人,标题写着《天乔国际集团董事长乔慕云专访》。照片被人用烟头烫出了好几个窟窿。
“她干的?”李山河指着剪报。
柳红浑身发抖,一味的疯狂撕扯自己的头发,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她哆嗦着从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