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贵几人坐下;
庄内走出几个短褐赤足的渔家。
他们将新烹的银鳞鲈鱼盛在荷叶盘里端来,鱼身还泛着太湖水的清冽气息。
老四太湖蛟卜青,也就是和张顺厮斗的汉子。
他从房间里抱出一坛子酒,给每个人面前的大碗倒满。
费保端着酒碗站起身来;
“朱大当家,粗茶淡饭请勿见笑。
请……”
他说完仰头灌下,喝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伸手一抹赤红胡须上的酒渍,向朱贵开口问道:
“朱大当家远在山东,怎么千里迢迢的跑到我这穷乡僻壤?”
朱贵同样豪迈的灌下一碗酒,朗笑一声道:
“实不相瞒,朱贵前来榆柳庄,因为听闻你等威名,顺道而来罢了……”
他说着话,放下手里的酒碗,语气变得森然几分。
“费大哥也知道,朱某在山东占据了一处山头。
平常靠劫富济贫,打杀贪官污吏为主。
后来听说淮西有一支残暴不仁之军;
他们祸害百姓,涂炭生灵,这才来看看……”
朱贵随后把在城内看到淮西军的暴行说了出来。
听到淮西军当街侮辱女子,搜刮普通百姓,强拉青壮的事情。
太湖四杰都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特别是老四卜青,气得把手里的酒碗捏了个粉碎。
朱贵最后眼睛赤红,咬着牙说道:
“时至今日;
朱贵耳边还回荡着受辱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些被洗劫一空,而流落街头老幼无助空洞的眼神……
朱贵只恨鞭长莫及,不能和这些狗贼拼个你死我活……”
他说完,再次端起一碗酒仰头灌下。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湿透半边衣衫,而他浑然未觉……
费保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住内心怒火道:
“朱大当家的心思,我兄弟四人明白。
我们之所以金盆洗手,隐居这榆柳庄,就是不想被王庆和方腊招揽。
别看他们现在轰轰烈烈,早晚落个死无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