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而来。此时,田毅正折好第二十张百元钞票。阿彪等四个保镖原本形成的包围圈,突然像被什么力量冲破一般破裂开来。田毅踉跄着撞向垃圾桶,那狼狈的姿态,活像春禧大厦开业时被意外推翻的香槟塔,一片混乱。
“那是不是……”都云缨的帆布鞋像是被石板缝黏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只见田毅的定制亚麻衬衫敞开着三颗纽扣,喉结处未愈合的抓伤清晰可见。此刻,他挥舞着啤酒瓶的模样,与剪彩海报上那个手持金剪刀的精英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杜飞飞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瞧瞧,田老板在给河神烧纸钱呢!”她故意提高音量,眼神中带着戏谑,看着田毅将折好的钞票撒向夜空。秦汐见状,立刻掏出摩托罗拉手机,连拍九张特写,闪光灯亮起,惊动了田毅腕间的江诗丹顿手表,表盘反射出的光芒,在都云缨脸上划出一道苍白的裂痕。
“你们先回吧。”都云缨的声音被货轮的汽笛声瞬间碾碎。她静静地看着田毅跪在浅滩,不停地往河里扔着啤酒瓶,昂贵的西裤已经吸饱了淤泥,变得沉重而狼狈。
“装什么装?”杜飞飞伸手用力拽住想要上前的都云缨,包链在她纤细的腕上勒出一道红痕。都云缨的帆布鞋深陷在潮湿的泥沙中,她眼神专注地数着田毅砸进河里的空酒瓶和钞票,每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都仿佛与她的心跳一一对应。
就在这时,田毅突然一个踉跄,直直栽进河里。都云缨的肌肉记忆在瞬间做出反应,比她的思维更快一步。她毫不犹豫地冲进及膝深的河水,伸出手牢牢抓住了田毅的胳膊。
突然出现的女人,惊醒了田彪手中的对讲机。“目标人物向3号区域移动等等!”他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夜色中的人影,“那不是血站的都护士吗?”
四号位的田小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彪哥这记性可真够差的,上个月毅哥还提过她呢,是伯父介绍给毅哥的相亲对象”耳麦里顿时炸开一阵嘈杂的杂音,三号位的田旺盛甚至还吹了声口哨,“既然是熟人就别拦了,回头老板醒了还得谢咱们呢。”
(提一嘴,到了田毅这一代几乎没有字辈称呼了)
都云缨冲进河水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当她抓住田毅胳膊的那一刻,她的蕾丝发带不经意间缠上了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