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雨伞重新撑开,和手电筒一起递给了姜莞。
俯身的瞬间,雨珠顺着伞骨坠在了他后颈,段斯礼一把抱起了姜莞。
缩在段斯礼怀里,姜莞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段斯礼下意识收紧了臂弯。
感受到女人蜷在他的臂弯里,段斯礼感觉她轻得像只猫儿,冰凉的衣料贴着他臂弯内侧的脉搏,他几乎错觉自己正托着一捧正在融化的雪。
手电筒的光圈在她颤抖的指尖摇晃,段斯礼沉声开口:
“好了,回家。”
他将人往胸口带了带,大衣前襟立刻洇开一片深色水痕。
段斯礼低头看:
姜莞的鼻尖泛起了病态的潮红,唇色却被雨水冲刷得发白。
段斯礼下意识蹙起了眉头,下一秒,怀里女人的额角突然抵在了他颈侧。
女人的呼吸轻浅地扫过他的喉结,段斯礼瞬间僵在了原地。
姜莞发了一夜的高烧。
消毒水的气味在凌晨三点变得消散。
姜莞的额头贴着退烧贴,睫毛上却沾着未干的泪水。
“别离开我……”病床上的姜莞突然蜷起身子,像一只炸毛的猫儿,被困在角落,不住的呢喃。
段斯礼俯身时,看见她脖颈上细密的汗珠正顺着锁骨往下滚,在病号服上洇出深灰色的痕迹。
走廊尽头的挂钟传来模糊的敲击声,姜莞突然开始剧烈挣扎。
段斯礼按住她扎着留置针的手腕,却在贴近的瞬间听见她喉间挤出的呜咽:“别,别不要我……”
看着病床上的人难受的模样,段斯礼抓紧了姜莞的小臂。
“姜莞。”
“我在。”他轻声开口。
听到声音,姜莞突然安静下来,像只被人捏住后颈的猫儿,瞬间乖巧安静的不得了。
监护仪的波动渐趋平缓时,姜莞的指尖忽然动了动,段斯礼看着那根小指勾住了自己食指。
眼眸微眯,三秒钟后,段斯礼果断抽出了自己的食指。
……
姜莞再次醒来时,是第二天早上了。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士在。
见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