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掩的门内瞥去了一眼,却见诊室内姜莞苍白的五指正死死抠住轮椅扶手,骨节泛着青白,此刻正毫无形象的喊着:
“疼疼疼!医生!啊!”
视线往下,她纤细小腿上的纱布边缘渗出的血水正顺着小腿蜿蜒而下。
场面多少有点乍眼。
接着,医生的声音响起:
“姜小姐,我需要把粘连部分整片揭开。”
医生戴着放大镜俯身,又随手递给姜莞一个橡胶护齿:“这也不能打麻药,疼是肯定的,要不,你先咬着这个?”
姜莞咬住橡胶护齿,冷汗浸湿了后背。
当镊子夹住纱布边缘的瞬间,她的后脑勺重重撞在了轮椅靠背上,喉间溢出半声呜咽又被生生咽下,化作颤抖的喘息在诊室回荡。
段斯礼站在门外看着里面一幕,皱起了眉。
“新生肉芽组织把纱布当成了痂皮。”医生举起带血的敷料,皱眉:
“姜小姐,你太晚来换药了。”
经历过这一场痛,姜莞虚脱般仰着头,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
“好了,可以了。”医生贴上最后一块水胶体敷料,又叮嘱道:“一定记得来换药,不能超过三天。”
轮椅转动的刹那,姜莞撞进段斯礼的视线里。
他看见她咬破的下唇比蔻丹更艳,却在她抬眼的瞬间错开视线。
“斯礼哥哥?”姜莞虚弱的声音响起,随后又嘟囔了一句:
“真是疼死老娘了!”
段斯礼:“嗯?”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什么,姜莞立马朝着段斯礼扯出一抹笑:“我说,疼死我了……”
说话间,有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两人被挤得同时后退半步。
姜莞坐在轮椅上,段斯礼就站在她身后,微微低头间段斯礼嗅到了她发间飘来的玫瑰调的花香味。
等护士离开后,姜莞看着自己的腿小声道:“本来都可以慢慢走了,结果这几天忘了换药,又得等几天了……”
说完又抬头:“斯礼哥哥你今天不忙吗,怎么这个时间……”
“来医院了”四个字还没说完,就见男人早已迈开长腿,朝着电梯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