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而是人质。和受虐而死的宁安公主比,安莲的日子也太好过了些。
温阮幼看半蹲着的身影有些摇晃,冲豆包昂昂下巴。
【端上来吧。】
豆包接到温阮幼的示意,接过公主身后侍女端着的托盘。
豆包把托盘上的淡青色汤盅安稳的放在容珩桌头。
温阮幼走上前,紧挨着容珩坐下。端起汤盅捏起瓷盖上的顶珠。姿态端的跟个仪态万千的贵妃娘娘一样。配上她旁边一身龙袍,颇有帝王之资的容珩,安莲看着二人竟有些诡异的般配。
【这是我给殿下炖的,你岂敢欺君犯上?】
安莲恶狠狠的盯着温阮幼,声音急切尖锐起来。
温阮幼捏着顶珠的手指一松,当的一声,回归原位。
【你没听说吗,我功高震主,最爱欺君犯上了】
真是漂亮又恶劣。
容珩眼睛在奏折上,咬住嘴唇才压住扬起的嘴角,脑子里全是她刚才口气轻佻浪荡的欺君犯上。
如同姑姑娇养的白毛蓝眼睛漂亮小猫,骄傲翘起毛茸茸的尾巴漫不经心扫过他的喉结,奇妙又怪诞。
【臣子就要有个臣子的样子,我和你们殿下是君,你是臣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安莲不屑冷笑,表情蔑视。容珩笔尖终于舍得停下,慢慢抬起头,如同看死人一样看着安莲。
温阮幼乐了。弯着的眼睛里全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血腥戾气。
【苏子婵,传信给谢灿领三千铁骑,明日下午。】
安莲只觉得腿软,被温阮幼浑身的煞气捆住四肢百骸。
【踏平回讫。】
轻飘飘的四个字如同万斤铁砣,从安莲天灵盖坠到心底,她只觉得眼前环境正在扭曲崩塌,化作废墟。
【你……你有何理由出兵?】
安莲牙齿忍不住打颤。
【回讫安莲公主,下毒谋害大夏太子殿下。】
温阮幼耷拉着眼皮,表情倦怠,指甲清脆悦耳叮叮当当点着手边的汤盅,如同敲响回讫皇室的丧钟。
【公主殿下,好好享受最后的皇室荣光吧,再过一天你就是阶下囚了。】
语毕,虎贲军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