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沛宜一顿。
“京城官官相护,若雷雨想,他能将事情掩盖下来,那我一辈子不能给安儿报仇。”
伏嬷嬷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只有事情闹得够大,才能给安儿报仇,幸儿流落到那吃人窟里,我没本事救她,
可她是受害者,朝廷会帮她,哪怕不是真心,但民愤难盖,她会平安无事。”
姚沛宜沉默良久,才道:“还有今早的孩子,那是冯幸的孩子吧?你将那孩子送过来,也是为他搏了条生路,是吗?
这件事,是你同冯幸合谋做的?她其实并非神志不清的人,对吧?”
那日在莺归楼,她同冯幸交流过。
冯幸看似疯癫,可问话句句有答复。
真正的疯子不该如此。
所以冯幸是在装疯。
“王妃。”
伏嬷嬷转过脸来,用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疲倦眼神,复杂看着她。
“殚竭心力终为子,日后您和王爷为人父母,也会能懂老奴的心。
我在这世上孤苦无依,只有我的孩子,可她死了,被人活生生杀死了,
我的心也跟着被人剜走,鲜血淋漓,我恨不得死的人是我。”
姚沛宜瞧见伏嬷嬷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恭恭敬敬给她跪下磕头,“求您放过幸儿,放过那可怜的孩子,你是善良敦厚的人,您会有福报的。”
“……”
姚沛宜退后,没受伏嬷嬷的礼,只是瞧见她鬓边白发时,陡然想起了自家母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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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婴夜啼一案侦破,伏嬷嬷被捕,俞定京受伤先回王府休养。
期间燕帝派内侍过来探望过,而后命人将冯幸从莺归楼接出来,连同在雷家门前发现的弃婴,一起送进收养无依无靠之人的福田院。
姚沛宜赶在入夜前回了王府,心里记挂俞定京的伤势,主动去他院子探望。
戌时过半,书房内灯火通明。
“已经查明,给您送纸条那人在昨日才入府当洒扫小厮,属下查到那人曾当过九皇子的幕僚的书童。”运转候在净室外禀报。
已经明摆着是俞云在背后捣鬼。
俞定京从浴桶中出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