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法币那坑人的玩意儿,都是现大洋。”
“得嘞,最近天气不错,三天后就开镰,打下来的新麦,给您送店里去?”
“不用到时候我过来收,先说好啊,不好的粮食我可不收。”
“那您放心,我老秦种了一辈子地的老把式了,这方圆几十里我的粮食向来是头一档。”
傍晚李天佑嚼着刚掐下来的嫩黄瓜回到店里,瓜蒂上的嫩刺还沾着露水,正招呼伙计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呢,就听到对面小酒馆突然传来&34;咣当&34;一声,伴随着贺掌柜的怒吼:“还敢扯谎!徐掌柜说你装完货就跑,你压根就没住在人徐家,说!到底去哪了?”
李天佑蹑手蹑脚的走到小酒馆门边,扒着门缝往里瞧,后头卸车的小陈和金宝也悄悄跟上去。
贺掌柜的烟袋锅子砸在柜台上,震得关公像前的香炉直晃。他手里攥着本浸了酒渍的账册,“要不是今天查账,发现柜上少了钱,我专门跑了趟徐记酒坊对账,我还真不知道你干的这丢人的事。”
“不住不住呗,谁稀罕,有啥丢人的?”
“我早前问你你早说啊,我以为徐家丫头多好的姑娘呀!”
“好什么呀,看着就精的不行,一点儿都不本分,要娶你娶,我反正瞧不上她。”
“混账!你这是什么话,你以为人家看得上你呀,就凭你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窝囊样子,哪个好人家姑娘能看上你。要不是你是酒馆的少东家,都没人正眼瞅你!你看看这账本,四月十八少三块大洋,五月廿二缺五角,都他妈换成槽子糕喂了白眼狼!”
贺永强梗着脖子倚在酒缸旁,“我亲娘犯心口疼,拿点钱抓药咋了?我亲爹娘可比你这老棺材瓤子有人味!狗屁少东家,谁爱当谁当,我不干了!”他突然拉开衣襟,露出贴肉挂的银锁片,扯下来扔到地上,“这破玩意还你,当年过继时给的破铜烂铁,当我稀罕!”
门帘外偷看的李天佑倒抽冷气,那银锁可是贺掌柜亡妻的陪嫁,是贺掌柜对亡妻唯一的念想,这回事儿大发了。
贺永强愤怒的掀帘子出门,正好跟门口金宝和小陈贴脸对上,至于李天佑,他跑的快极了。贺永强没理会他们,径直跑走了。
暮色降临时,李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