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刘娟手中的竹篮跌落在地,新挖的荠菜撒了满地。
她顾不得捡拾野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东墙根的鸡圈前。
鸡圈门歪歪斜斜地挂着,原本拴着麻绳的门闩不翼而飞,篱笆墙上有几处新断的竹片,好像被人粗鲁地碰断的。
\"这这不可能啊!\"
刘娟哆嗦着手指着鸡圈,四只油光水滑的老母鸡,现在只剩那只瘸腿的了,正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鸡圈里面,满是混乱的大脚印。
听到鸡圈那边传来声音,三房王玲慌忙地跑了过去。
家里的四只老母鸡可是宝贝,公婆交给王玲来喂养。
前日,因为四只老母鸡只下了两枚鸡蛋,就被大嫂刘娟阴阳怪气说了半晌。
\"大嫂,天地良心!\"
王玲带着哭腔说道:“今天出门前,我特意数过,四只都在呢!”
\"娘!快来看啊!\"
孙三明突然在槐树下大喊。
他举着一根带血的鸡毛,淡黄色的绒毛根部还粘着暗红血痂。
树根处散落着七八片湿漉漉的鸡毛,混着几片树叶,隐约可见青石板上残留的烫水痕迹。
刘娟拎起片鸡毛对着日头细看,指尖捻到层滑腻的油脂:\"这是用滚水烫过的。\"
她声音陡然尖利:\"贼人倒讲究!偷了鸡还要现杀现褪毛!\"
家里的四只老母鸡,一下子就丢了三只,大房刘娟正在审问负责平常喂鸡的三房王玲。
另一边,孙大明也回到家中。
他从外面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厨房寻摸吃的。
今天,一走进厨房,潮湿的霉味里竟混着久违的肉香。
大锅里面有一些残渍,旁边豁口的粗陶盆里浮着金黄油花。
孙大明的喉结剧烈滚动,顾不上用筷子,五根粗短的手指像挖掘机铲斗般直插汤盆。
油腻的汤汁溅到手背也浑然不觉,指尖触到块带皮的硬物时,他的眼珠顿时迸出精光。
当捞出两截指节长的鸡脖子时,他后槽牙已经条件反射地分泌出酸水。
陶盆里面除了汤,就只剩下两小截鸡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