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人没有跟大伯再回了县衙,而是上了卫所的艨艟去了刘家港。
这姚家叔侄两人闷闷的回到府里,一进了屋,姚家主就破口大骂,姚八也只能等到他骂够了,才劝慰道:
大伯不必太过生气,这小子看中的大部分是河口那片的荒地,而真正属于我们姚家的也就三十亩下田而已,那片地本就没人要种,三年前扔给了六寡妇,也就今年还收了两批棉籽,我们也没亏什么。
姚家主平复了下心情,骂道:
你懂个屁,那滩涂地才是真正的宝贝,它每年都在长大,我们西边的那些土地都是这一两百年里慢慢长出来的,否则我们姚家怎么会盖过那两家,成为这岛上最大的地主?
这些地的确不是什么大事,麻烦的是这个县丞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怕就怕以后他盯上我们没完没了,他可是要比那县太爷难弄的多了。那马县令又老又是外乡人,连本地话都听不懂,早晚是要走的,而这县丞却是本土本乡的,家里还这么有背景,根本不是我们这些乡绅能对付得了的,我们根本没的选,只希望他别有更离谱的要求,以后还是要多多巴结,特别是今天那个四少,你要想方设法多走动,这小子绝对精明。不但能读书,还颇通世故,关键还这么年轻。我看今天中午这桌上三个明白人,二个傻子,不对,就你一个是傻子,那县丞的儿子自始自终一言不发,不是个闷葫芦,就是深不可测,你看看你,还傻乎乎的打听人家什么产业,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