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若有所思的点头,又问:那第二呢?
大少道:二就是海匪,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我们不贴着江岸走,而是要绕个圈子走江心,那就是为了避开海匪。你看看那南岸沙洲遍布,芦苇丛生,你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如果有一支海匪躲在这芦苇荡里,我们一靠近,他们就可以冲出来扒我们的船,而我们走江心,那水匪的船都是小船,江心水深浪高的,这些小船想来追我们,除了夜里,白天根本就不用担心。
正说着,桅杆上响起了铜锣声,哥俩循声看去,见桅杆上的了望哨把旗子指向右前方,两人再看,果然在北岸前方的芦苇荡里冲出几条快船,正向他们这边急速冲来。
大少并不慌张,拍了拍正被吓得浑身发紧的三少道:
别担心,离我们还有七八里呢,你什么也别做,看着就行。
只见船老大嘴里不断呼喝着,跑去船尾替下了舵手亲自把舵,所有船帆开始升满,舵手带着剩下的几个船工,从船舱里抬出两台弗朗基炮和子铳,都架在了船头,开始装弹。
大少也在旁边不断的提醒他们别乱,后边那条船也是如此一般操作,紧紧跟在头船后面。
三少发现船老大并没有让船转向,仍是沿着原来的航路行进。明显加快的船速让船变得非常颠簸,三少很怀疑,这样的颠簸下,这炮铳能打的中那小船吗?
这次的两条船都是从刘家借的那两条修缮过的旧船,明显比朱家以前那条更大,是五千料的大福船。在大少去接船装货的时候,四少专门去找了二少,那时浏河滩的新织坊刚刚造好,只有两台新机子在试车,这两台纺机是四少专门设计的图纸,是完全靠水车驱动的超宽幅织布机,它最大可以织两丈,也就是按照四少推行的新尺子量七米宽幅的布。
新织坊是二少在负责一手筹建,他以前一直跟着父亲在织坊里混,从小耳濡目染的是他朱家就是靠织坊起家的,这块家传的祖业是祖奶奶跳过爷爷直接亲传给的他父亲,他自然就要继承下去,守住了织坊就是守住了朱家的根。
他亲眼见证了父亲的从努力,失望,绝望到沉沦的过程,可就是短短两天,他原来那个干练,倔强,办事果敢,体恤工人的父亲又回来了,唯一的原因就是他的那个原来病怏怏的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