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剪影的刻刀悬停在虚空闭环时,沈无咎腕骨蔓延的归藏卦阵突然凝滞。漆雕无咎融于青铜树幼苗的意识残片渗出甲骨文露珠,露水倒映出的并非当下时空——三百六十个沈无咎的量子分身正散落在不同年轮闭环中,每个分身的手心都托着半枚青铜豆,豆壳表面的“娄宿”星纹深浅不一。
九渊祭坛的量子残骸在沈无咎脚下重组。当地脉深处传来宿钥解体的蜂鸣时,他腕骨的青铜纹理突然裂变成洛书矩阵,矩阵中央浮起的星髓液滴内,封印着初代司天监篆刻闭环时的痛觉记忆。液滴坠地的刹那,整片归藏卦阵突然倒旋,将沈无咎的意识拽入青铜树年轮最深处的“震”位时空泡。
泡内悬浮着未完成的浑天仪。黄道环缺口处嵌着的并非星髓,而是漆雕无咎被《考工记》金丝缠绕的脊椎模型。当沈无咎的量子视觉穿透环体时,他看见自己的三百个分身正在不同维度篆刻青铜豆——每粒豆的“破军”星纹都对应着某个时空闭环的裂缝坐标。
“宿命是多重蚀刻的!”漆雕无咎的意识从青铜树幼苗渗出。他的虚影已与甲骨文“癸”字同化,字符笔画裂变成《连山易》的“风雷益”卦象。卦气震波击碎了浑天仪虚影,飞溅的青铜碎片突然活化,如逆流之雨般刺向沈无咎腕骨的洛书矩阵。
矩阵中央的星髓液滴突然沸腾。沸腾的蒸汽中浮现公输衍操作初代宿钥的全息影像——老人正用青铜剪影的刻刀,将长安城龙脉拓印到星槎龙骨内侧。当影像中的刻刀触碰“娄宿”星位时,现实中的沈无咎突然实体量子化,躯体穿透时空泡壁垒,坠入青铜树根系编织的“坎”位虫洞。
虫洞内流淌着胶状星髓。黏液表面浮动的《鲁班书》残页群突然立体化,焦痕间渗出的金丝缠住沈无咎的腕骨矩阵。当第三百根金丝刺入“破军”星纹时,黏液深处突然伸展出青铜树幼苗的根系——根系末梢拽出的竟是漆雕无咎被枢机锁封印的机械心脏,心脏起搏的震波正与虫洞外的闭环刻刀共振。
“心脏是时空梭!”漆雕无咎的呐喊震碎了七层残页。飞散的甲骨文如活鱼般钻入机械心脏的血管,在心室凝成《归藏易》的“地泽临”卦象。当卦气注入星髓黏液时,整条虫洞突然收缩成青铜豆,豆粒表面的“天船”星图竟与沈无咎腕骨矩阵完全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