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瑶脚尖勾住盐晶柱的瞬间,我袖中银丝剑穗突然绷直。
陈师爷的青铜罗盘擦着我后颈飞过,在岩壁上剐出三寸深的沟壑。
\"东南生门要塌了!\"我冲着粮仓方向暴喝,手中暗扣的赤磷土弹丸在马车阵前炸开蓝火。
正搬运箱笼的山贼们慌忙后撤,撞翻了摞在墙根的盐晶罐。
刘猛在混乱中抡起九环刀:\"给老子宰了这白面——\"
刀锋劈来的刹那,我后仰贴着马腹滑过。
腥臭的血珠溅在睫毛上,我分明看见他刀柄缠着的麻绳正在褪色——今晨巡逻队长的尸首腰间,也系着同样质地的绳结。
\"猛虎寨的兄弟不觉得蹊跷么?\"我踩着粮车腾空翻上横梁,甩出三枚铜钱钉住陈师爷的袖箭,\"昨夜失踪的七位好汉,此刻正在刘当家新纳的第三房妾室院里埋着!\"
躁动的人群突然死寂。
刘猛脖颈暴起青筋,刀锋却微不可察地偏了半寸。
就是现在!
我旋身撞破盐晶穹顶,漫天碎屑如刀锋坠落。
曾瑶在下方甩开珠钗银链,赤磷土遇盐即燃的幽蓝火光中,西北角粮仓的承重柱赫然显现裂痕。
\"跑马桩要塌!\"陈师爷的尖叫带着破音。
二十匹战马受惊狂飙,拉着满载辎重的粮车撞向山寨正门。
我借着烟雾弹射到曾瑶身侧,她指尖蘸着血在我掌心疾书:\"刘猛左肩箭伤未愈。\"
腥风扑面而来时,我故意卖个破绽。
九环刀擦着肋下划过,我反手扣住刘猛左肩胛骨——那里果然有块凹陷的旧伤。
\"你这手法\"他瞳孔骤缩。
我贴着他耳畔轻笑:\"上个月劫的幽州军械,箱底烙着"天工坊"钢印吧?\"趁他愣神的刹那,曾瑶抛来的铁蒺藜精准卡进刀环空隙。
陈师爷的罗盘在此时罩下青光。
我正要闪避,却见曾瑶突然踉跄着扑向盐池:\"那那不是大当家私藏的玉玺?\"
贪欲果然让人愚蠢。
陈师爷的罗盘阵硬生生转向,青光卷向池底反光的盐块。
我顺势扯断梁上悬着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