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曾瑶系在我手腕上的银链,金属的棱角把掌心硌得发烫。
祠堂供桌上的青铜香炉仍在缓缓转动,等高线图纹里渗出暗红色的铁锈,将八达岭的走向染得如同血管脉络。
“老周,把箭塔上第三层的弩机向右偏三寸。”我抓起一块炭笔在夯土墙上画出抛物线,“慕容部的重甲骑兵会在巳时经过断龙崖,那里有一片被雷劈过的铁桦木林——”
话音未落,西北角传来木料断裂的清脆响声。
二十丈高的了望塔突然倾斜,裹着兽皮的蛮族斥候顺着绳索滑下,手中的弯刀泛着青绿色的铜锈。
曾瑶的裙摆像蝴蝶一样翻飞,她从袖中甩出的齿轮精准地卡进对方的刀镡。
那个蛮子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兵刃解体成零件,我趁机将硝水坛抛向半空。
陶罐在晨光中炸开,齿轮碎片裹挟着淡紫色的液体,把五名突袭者钉成了满地抽搐的刺猬。
“公子,界碑开始渗血了!”老周扯着嗓子从粮仓方向跑来,桃木梁在他肩头滋滋地冒着白烟。
我盯着他身后拖拽的焦黑痕迹,突然意识到那些根本不是木纹——是微缩版的铁轨截面图!
远处的狼烟突然扭曲成dna螺旋状,慕容部的战鼓声中混杂着蒸汽机的轰鸣。
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发动知识洞察眼,敌方将领的思维气泡里浮现出转轮手枪的构造图,代价是记忆开始像退潮一样从指缝间流失。
“瑶瑶,把我接下来要说的刻在银链上。”我扯断三根发丝缠在虎头徽记上,“让投石机改用六分仪角度,火药里掺三成硫铁矿渣,还有……”视线突然模糊,只记得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曾瑶耳后齿轮的血痕开始逆时针转动。
当第一支火箭擦着箭楼飞过时,我正把青铜香炉倒扣在沙盘上。
炉内升起的青烟在空中凝结成三维地形图,慕容部铁骑的冲锋路线与八达岭服务区的加油站位置完美重叠。
“放滚木!”我挥动镶着齿轮的令旗。
事先浸泡过硝水的圆木顺着山坡倾泻而下,与敌军重甲接触的瞬间爆出幽蓝色的火焰。
有个蛮兵被烧化的铁水糊住了眼睛,竟挥刀砍向自己坐骑的机械义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