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丸。
地窖重见光明时,张掌柜的算盘珠响得格外清脆。
王虎把玩着简版手电筒,突然将它按在曾瑶正在整理的舆图上。
冷光穿透泛黄的羊皮纸,竟隐约照出几道朱砂绘制的隐秘路线。
\"小郎君可知这是何物?\"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地图某处。
我盯着那道贯穿洛阳与邺城的虚线,突然想起史书记载永嘉之乱前的地下漕运网,喉头发紧如同塞了团浸水的棉絮。
曾瑶的裙裾扫过我脚背,带着杜衡香的帕子轻轻拭去我额角冷汗。
她弯腰拾取滚落的日曜石时,后颈露出一小片凤尾花刺青——那图案与王虎刀鞘上的纹路微妙地重合。
王虎突然起身,青铜灯被他铠甲带起的风吹灭三盏。
他沾着羊油的手指在舆图上重重一点,恰是冷光穿透的那个位置。
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回应这个动作,而张掌柜的算珠不知何时停在了\"七\"的数字上。
王虎的笑声震得地窖顶部落下簌簌灰尘,他沾着羊油的手指突然重重拍在我肩上。
我踉跄着扶住冰鉴,青铜器皿表面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渗进袖口,激得昨夜被硝石灼伤的皮肤隐隐作痛。
\"三日后带二十具掌中雷来换通关令。\"他转身时玄铁护腕擦过舆图,冷光穿透的隐秘路线顿时被油污盖住大半。
曾瑶垂首整理羊皮卷的动作微滞,发间银梳折射的光斑恰好落在那片污渍边缘。
地窖深处的铁链声突然急促如骤雨,张掌柜拨弄算珠的手指在\"七\"的位置轻轻一叩。
我装作整理袍袖凑近冰鉴,借着铜镜反光瞥见老掌柜用指甲在硝石粉末上划出的诡异符号——竟与曾瑶后颈的凤尾花刺青有七分相似。
\"不过\"王虎突然用弯刀挑起我腰间玉佩,那上面还沾着穿越时带来的咖啡渍,\"小郎君得留个信物。\"刀尖划过杜衡香帕的刹那,曾瑶突然轻咳,半片胡饼碎屑从通风口飘落,正落在我们昨夜改良的简易指南针上。
我摘下曾瑶鬓角的日曜石递过去,这丫头今日特意梳的双环髻果然派上用场。
王虎接过时粗粝的拇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