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盐,明夜子时要过黑松林。\"
她腕间的银链突然发出琴弦般的颤音。
当那抹雪青色身影掠下城墙时,我对着虚空轻叹:\"该去会会"老朋友"了。\"
城西当铺的桐油灯笼在风里打转。
我踹开板门的瞬间,二十张强弩齐刷刷对准眉心。
柜台后传来算盘珠相撞的脆响,鼠灰狐裘的胖子从阴影里探出半张脸。
\"陆公子深夜来访,是要典当项上人头?\"
我随手抛过去个布包。
染血的虎头徽记滚落在算盘上,胖子指尖的翡翠扳指突然迸裂。
\"黑松林往北五里,有座前朝废窑。\"我屈指弹飞袭来的暗器,袖中滑出的半截箭簇正钉住他翻腕欲拍的警讯铜铃,\"三十车青盐换你七仓陈米,这笔买卖\"
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胖子狞笑着掀翻茶案:\"你以为带个会轻功的丫头就能呃!\"
曾瑶的银链如毒蛇般缠住他短了一截的食指。
我俯身拾起滚到脚边的虎头徽记,对着窗外晃动的火把轻笑:\"陈三爷不妨猜猜,此刻盯着西市十三家粮铺的,是并州军的铁骑,还是慕容部的狼牙箭?\"
他额角冷汗滴在算盘上,第七排的\"陈\"字珠子突然迸开,露出半片靛青色的鳞甲。
\"再加两百石黍米。\"我甩袖将九环刀残片钉入梁柱,\"买你全族能活着看见后天的太阳。\"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十三辆粮车正碾过结霜的官道。
曾瑶解开沾满露水的斗篷,发间银链缠着的,赫然是七枚不同制式的兵符。
\"公子怎知陈三会在算盘里藏鲜卑密函?\"
我摩挲着粮袋下压着的鳞甲,耳畔突然响起穿越那日的神秘提示音:【历史偏差值已超过临界点】。
城头突然传来老周变了调的呼喊,西南天际腾起的烟柱,竟勾勒出青铜罗盘的轮廓。
\"因为有人比我们更着急。\"我握紧掌心的虎头徽记,残刃上的锈迹不知何时组成了陌生图腾,\"去把东市告示墙刷上米浆,该给流民找点事做了。\"
当暮色再次笼罩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