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的“但”字刚出口,就被我硬生生堵了回去。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脸上复杂的神色,像一幅晦暗不明的油画。
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犹豫,像困兽般在理智和贪婪之间挣扎。
这老狐狸,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小算盘怕是打得噼啪作响。
我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放缓,却更添几分森然:“刘老板,我明白您的顾虑。钱师爷巧舌如簧,把各位说得人心惶惶,也是人之常情。可您想想,这矿山,一旦运作起来,那可是源源不断的金银财宝!金山银山就在眼前,难道诸位就甘心拱手让人?”
我环视一周,将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恐惧,贪婪,怀疑,犹豫……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粥,随时可能溢出来。
钱师爷坐在一旁,嘴角挂着冷笑,仿佛胜券在握。
这老东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陆公子,”钱师爷终于开口了,声音油滑得像条蛇,“你说的天花乱坠,可终究是空口无凭。控制瘟疫,或许是你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但这矿山经营,可不是儿戏,需要经验,需要人脉,需要…”
“需要你钱师爷从中作梗,从中渔利,是吗?”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钱师爷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陆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一心为商会着想,怎会从中作梗?”
“是吗?”我冷笑一声,“那你说说,这矿山的脉络走向如何?开采难度几何?需要多少人力物力?你既然如此关心商会,想必对这些了如指掌吧?”
我的“知识洞察眼”早已将钱师爷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这老家伙,对矿山的情况一无所知,全凭一张嘴胡诌。
钱师爷果然愣了一下,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这…这矿山的情况,自然…自然是有专人勘察过的…”
“哦?专人勘察?”我步步紧逼,“那你说说,这矿山的南侧,是不是有一处暗河?若是开采不当,极有可能引发矿难?”
这是我故意设下的陷阱。
这个细节,只有真正了解矿山情况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