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时分,裴家祠堂外已聚集了全家族人。
裴大夫人端坐上首,神色凝重。
魏轻缕立于一旁,手持老刘的供词,面容平静却透着几分冷意。
“二弟妹,你可知罪?”裴大夫人开口,声音不高却透着威严。
裴二夫人挺直腰杆,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大嫂说笑了,何罪之有?不过是个下人胡言乱语罢了。”
魏轻缕将老刘供词递上,淡然道:“婆婆,这是老刘亲口所述,字字血泪。他说二夫人给了银子,命他在祠堂放置诅咒之物,意在陷害儿媳。”
裴大夫人接过供词,目光一扫,脸色骤变:“二弟妹,你竟敢拿祖宗牌位开玩笑?简直大逆不道!”
“我没有!那老东西胡说八道,他是被这贱人收买了!”裴二夫人指着魏轻缕怒吼,“她明明是个扬州瘦马,如今倒装起贞洁烈女了?”
“住口!”裴大夫人猛地一拍桌案,“老刘在裴家几十年,忠心耿耿,何曾说过假话?倒是你,自从六娘的事后,就一直对轻缕心怀不满。如今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派杀手行刺,现又想用这等下作手段。”
裴二爷连忙上前打圆场:“大嫂息怒,这其中定有误会……”
“误会?”裴大夫人冷冷打断,“二弟,这种事还有什么可误会的?她用诅咒之物玷污祠堂,意在害我儿媳,今日若不严惩,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婆婆明鉴。”魏轻缕微微躬身,眼中噙着泪水,“儿媳虽出身不好,但入了裴家门,就一心想着为裴家好。可二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于我,儿媳实在不知何错之有?”
彩衣在旁也红了眼眶:“老夫人,您不知道,前几日少夫人出门还遇到杀手,奴婢为护主险些丧命。如今细想,怕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众族人闻言,纷纷侧目,对裴二夫人指指点点。
“胡说八道!”裴二夫人面色铁青,“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那诅咒之物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放的?”
魏轻缕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这是从老刘身上搜出的,上面绣着‘裴门静香’四字,除了二夫人闺名是静香,还有谁会用这手帕?”
裴二夫人脸色瞬间煞白,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