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锦衣卫端着两碗胡辣汤,两个饼子回来,递给老妪和孙儿。
见到了吃食,两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顾不得滚烫,大口大口地大口地就吞了下去。
远处的难民见状就要过来哄抢,可看到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却也不得不老实下来。
“大娘,你们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爷,我们是从宁夏过来的。”
“听说宁夏灾情严重,路途又那么远,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吧?”
“唉!”老余叹了一口气,“黄河决口了,一夜之间家也全都没了。”
“只剩下我老太婆,带着仅剩下的孙儿一路要饭这才来了京城。”
“一路上,要饭的越来越多,树皮、草根、观音土……该吃的全吃了,不该吃但也全吃了。”
老妪说得老泪纵横,他还有一个孙女,因为实在是饿得不行饿得不行了,只能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换了点儿米和孙儿充饥,期待熬过这场大灾,将来孙儿能传宗接代。
一番话说完,朱寿的眼里闪烁一抹锋芒。
原以为江南水灾已经很严重了,吓不到黄河决口,宁夏州的灾情更重。
一直到吃完饼子喝完谈,朱寿才带着人离开。
老妪和孙子对着朱寿磕头拜谢,这一顿吃饱了,又能挨上两三天了。
沿着道路一路向前走,出了京城西门,灾民越来越多。
没有住所、衣衫褴褛,很多人扎堆坐在一起。
饿得全身没有力气,一眼看过去,就好像一堆堆冻僵的尸山。
一路上,朱寿一言不发,秦飞燕越看越揪心,战栗不安。
等到了京城西郊,灾民逐渐少了,但大明军卒却多了起来。
他们在挖坑,将尸体丢进坑里,就地掩埋。
“看到了吗?”
朱寿冷眼看着赵飞燕,“这些人都死于你堂兄赵成乾之手。一次冲突就死了上千人。这些全都是拜你秦家和赵家所赐。”
场面触目惊心,秦飞燕吓得花容失色。
她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哪见过人间清苦?
“你爹、赵无极,还有他们的朋党,都说本宫昏庸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