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龚氏手中的帕子都快搅碎了,这会儿惊叫出声,“我记得,三弟妹当初的嫁妆单子,被五丫头的奶嬷嬷带去了庄子上。当初,能带走的都被带走了。三弟妹的东西自然是归五丫头来继承的,没有别人沾手的。”
“我的奶嬷嬷?”何苒袖中的手攥拳,看似天真的眸底却是寒意森森,“大伯娘说的可是在我六岁那年死于庄子上的大火的那位奶嬷嬷吗?”
“可怜见的!”龚氏红了眼圈,“好好的庄子上居然遭了天火,当时只活了你一个,你娘亲的嫁妆也……”说着哽咽,竟是说不下去了。
何苒看向钱氏,“祖母,是这样的吗?我娘亲的嫁妆都被我带去了庄子上,然后一把火烧没了?”
“苒丫头啊!”钱氏语重心长,“这都是命啊!不过,当初带走的都是些金银细软能拿动的。”
“包括嫁妆单子!”龚氏补充道。
何苒转向龚氏,龚氏垂目,却并不与之对视。“金银细软没了,也就没了吧!当初陪嫁的铺子和田地总不会也一并烧没了吧?”
龚氏道:“这事有些复杂,不若等到宾客走了,大伯娘再与你细说。”
何苒冷笑,等到宾客走了,她就是想闹,只怕也闹不起来了。“大伯娘是想说,没有了嫁妆单子,哪些铺子是我娘亲的,哪些田地是我娘亲的,不好区分了吗?”
龚氏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不是不好区分,是压根儿就不知道哪些铺子和田产在哪里。这些年,其实也没见过来府里交账的。”
陆珂雪脸露讥嘲,“这么说,是死无对证了?”
骆二夫人道:“还真是巧她爹打巧她娘,巧极(急)了!这样的事情,若非亲耳听到,还只当是话本子里走出来的呢!”
龚氏面色变了变,“无巧不成书嘛!苒丫头节哀啊!”
何苒叹口气,“大伯娘不用同情我!我早就说过,我爹一直都是在天上看着我的。不然,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为何独独没有烧死我呢?那是我爹的神灵保佑!”
她说的煞有介事,让在座的相信的同时,感到了阴风阵阵,有那胆小的更是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钱氏忙道:“这丫头想她爹娘想的厉害,时不时的会胡言乱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