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目光沉沉不说话。
何苒围着他转了一圈,“面具可以遮挡容颜,但一个人的眼神是很难掩饰的,一个人说话的语气是很难改变的。从前我每次见到您都很奇怪,真有男人没有喉结吗?直到上次进宫我才完全明白,男人在某种时候的确是没法再长出喉结的。我猜的对吗,宫羽叔叔?”
“我不是你叔叔!”延年别过脸去不看她。
何苒道:“从您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怀疑您是我的长辈。不过,之前我以为你会是我那个情种爹。后来,发现我爹另有其人。那么,您究竟是谁呢?”
延年突然就笑了,“猜到了吗?”
何苒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这里说话可安全?”
延年哼了一声,“待到明日,一切就都结束了。”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开。
何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他怎么就成了这样的身份?
明日真能结束吗?
她当然希望越快越好,毕竟老皇帝的命支撑不了几天了。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老皇帝一死会拉着她陪葬。
何苒煎好了药,先要经过太医查验,然后经由大太监总管三喜亲自服侍皇上喝下。
皇上喝药倒是很积极。
何苒观他那神态,就下了四个字的结论:回光返照。
出了皇上的寝殿,迎面却有小太监撞了上来,何苒的手中就多了个字条。
她到了无人的地方拆看,只见上面写着:别担心!我会护着你!
字迹是陌生的,完全猜不出是谁。
何苒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心却提了起来。
这宫中也是如同筛子一般的,各方势力角逐,但愿她不是那遭殃的池鱼。
第二天的太阳没有惯常的冒头,墨云厚厚的挤压着,仿佛随时都会倾塌下来。
皇上是被抬去金銮殿的,尽管气息不畅,却还是要强撑着去俯视一下黄盖,以满足胜利者的虚荣心。
何苒很想趁机逃跑,可是这宫中人生地不熟的,只怕处处是南墙啊!
恰在这时,也不知谁喊了一句:“不好了!叛军攻克京城,打进宫里来了。”
真真是凭空一声雷,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