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icu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与窗外的海鸥叫声交织成奇异的韵律。秦明握着陈立的手,皮肤下的电击疤痕硌着掌心,像一串未读的摩尔斯电码。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护士推着仪器冲进来时,陈立的指尖正无意识地在秦明掌心画着齿轮。
“他在说,齿轮停了。”林当站在病房门口,手中的证物袋里装着从齿轮凹槽抢救出的监理日志残页。泛黄的纸页上,刘建国的最后一篇日记只写了半行:“混凝土在唱歌,唱的是……”墨迹在“是”字上晕开,像滴入水中的血。
解剖室的不锈钢台面上,三十七枚齿轮片按海底沉箱的方位排列,齿纹在紫外线灯下发着荧光。秦明用显微镜观察0号齿轮片的内侧,终于发现极浅的刻痕——不是数字,而是三十七道短横线,每道横线间隔着极小的顿点,连起来是首被混凝土封存的诗。
“第一行是‘海风咸涩’,第二行‘钢索在耳鸣’,第三行……”林当对照着1998年的气象日志,声音突然哽咽,“这是周明海在沉箱里用指甲刻的,三十七行诗,对应他被困的三十七小时。”
下午的庭审现场,周明山的轮椅被推上被告席时,胸前的齿轮吊坠已被取下,露出皮肤下暗青色的齿轮纹身。当秦明展示沉箱内的电击装置和三十七份dna报告,老人突然盯着天花板轻笑:“你们以为齿轮停了?滨海重工的股票代码,就是当年沉箱的坐标。”
休庭间隙,林当在法院走廊撞见陈立的母亲。老人摸着林当小臂的月牙形疤痕,从布包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是陈立大学时的解剖笔记,每一页边角都画着小齿轮。“他总说,齿轮的齿纹里藏着死者的证词。”老人的眼泪滴在笔记上,晕开“秦明”两个字的墨迹。
回到警局,技术科传来重大发现:沉箱混凝土里检测出的硅基阻燃剂,与世纪大厦地基使用的材料相同。“他们在建造地标建筑时,用受害者的沉箱当桩基。”林涛指着三维建模图,三十七栋建筑的桩基位置,正好拼成滨海市地图,“每个齿轮,都是城市的基石。”
深夜的解剖室,秦明独自对着刘建国的风干尸体。当他用3d扫描仪重建尸体肋骨的齿轮排列,屏幕上突然跳出陈立发来的邮件——定时发送,时间是他心脏停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