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箱里的腐水混着蛆虫顺着破裂的铁皮缝隙流淌,在顶楼地面汇成暗红的水洼。林当抱着瑟瑟发抖的小浩退到楼梯间,男孩沾满泥污的手正紧紧攥着她的警服袖口,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秦明蹲在白骨旁,医用手套上沾满黏腻的组织残渣,镊子夹起那枚蓝宝石钻戒时,金属碰撞声在雨声中格外刺耳。
“耻骨联合面磨损程度显示,死亡时年龄约35岁,与老陈妻子失踪时的年龄吻合。”秦明的指尖划过颅骨部部的凹陷,“但这里有非生前形成的骨折——死后被人敲击所致。”他突然停顿,放大镜下,指骨内侧隐约可见针刺般的刻痕,“林当,拿强光手电来。”
冷白光柱扫过白骨指骨,那些细小划痕逐渐拼出两个字母:“s·l”。林当猛地想起周娟断口红内侧的“s”,后颈一阵发凉:“这是同一个人留下的标记?难道老陈的妻子和周娟的死,都和这个‘s·l’有关?”
救护车的蓝光穿透雨幕时,老陈突然挣脱辅警的控制,疯了般扑向白骨:“秀秀!秀秀!”他布满老茧的手在白骨腕骨处摸索,直到扯下那串褪色的红绳——绳结里嵌着半枚碎玉,正是周娟遗物中那只银镯缺失的部分。
“二十年前在夜市,她捡了我丢的碎玉……”老陈的哭嚎被雷声碾碎,“她说等攒够钱就去报警,我知道她不会骗我……”林当心中一凛,老陈话里的“她”显然不是妻子,而是周娟。也就是说,周娟早在二十年前就掌握了肇事证据,却默默守着秘密直到被灭口?
回到警局已是黎明,技术科从老陈的值班室搜出一本泛黄的账本,每一页都贴着剪报:龙番市历年悬案,死者多为中年女性,死状均有“断口红”“香水残留”等特征。林当翻到最后一页,夹着张合影:年轻的周娟站在中间,左右两侧分别是苏曼和老陈的妻子秀秀——三人手腕上戴着同款银镯,内侧刻着“义结金兰”。
“她们是结拜姐妹。”秦明放下刚出的dna报告,“白骨确认为老陈妻子李秀秀,但死亡时间比失踪时间晚两年。也就是说,秀秀失踪的两年间,很可能被人控制着。”他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更奇怪的是,秀秀的指甲缝里检测出与周娟相同的桑蚕丝纤维,还有……”他举起一张光谱分析图,“进口香水‘午夜兰花’的成分,这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