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的初雪在札幌jr站的顶棚上堆积,林当看着秦明在自动售票机前研究路线,白大褂下露出半截蓝色毛衣——那是她在龙番市医院输血后的第三个夜晚,用拆了又织的北斗针脚赶制的。他指尖划过屏幕的动作带着法医特有的精准,却在买到指定座位时,耳尖悄悄红了红。
“靠窗的位置能看星星。”他将车票塞进她掌心,银戒在灯光下闪过微光,戒圈内侧的“l&q”被磨得发亮。这是他们第一次以“普通人”的身份出行,没有解剖刀、警戒线,只有装在登机箱最底层的斯特拉迪瓦里琴盒,琴颈里藏着用共振频率加密的全球载体名单——那是他们给世界的最后一道防线。
夜间列车在雪原上滑行,车窗映出秦明低头整理法医箱的侧影。他正在给新磨的解剖刀缠红绳,绳尾系着从基因库废墟捡到的微型芯片,编号“l-100”被磨成了心形。林当摸向颈间的怀表,母亲的字条在表盖内侧沙沙作响:“去找q-7,他是你的星轨。”
“还有17分钟到星野滑雪场。”秦明忽然抬头,镜片上蒙着的雾气让眼神柔和,“国际刑警组织传来消息,最后一个冷冻舱在南极冰层下被发现,胚胎标签是‘l-0’——你母亲的原始体细胞。”他的手指划过她右肩的淡粉印记,那里的曼陀罗花形在体温下若隐若现,“他们想把她的基因永远封冻,像封存一段未完成的乐谱。”
列车突然减速,雪原上的极光在云层后乍现,绿色光带勾勒出大熊星座的轮廓。林当看着秦明从法医箱底层取出丝绒盒,里面躺着修复好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琴身的裂痕被金粉填补,形成北斗与大熊交叠的图案——那是龙番教堂的彩窗碎片拼成的。
“在教堂祭坛刻星图时,我忽然明白。”秦明的声音混着车轮碾雪的轻响,“我们的基因不是被设计的密码,而是父母在实验室的高压灯下,用体温焐热的种子。”他握住她的手,让两人的胎记贴在一起,极光的倒影在皮肤上流动,像段无声的dna双螺旋舞。
星野滑雪场的缆车在午夜启动,吊舱玻璃上的哈气被秦明画成小熊星座。林当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想起基因库爆炸那天,他用身体护住装有他们血液的试管,后背的烧伤疤痕正好补上她胎记缺失的那颗星。此刻他的白大褂口袋里,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