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番市殡仪馆的停尸间泛着经年不散的福尔马林气息,秦明的解剖刀在不锈钢台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视线却凝在死者手腕内侧的刺青——七片曼陀罗花瓣中央,嵌着枚微型齿轮,齿纹间卡着半片薰衣草花瓣。这是三个月内第七例相同死亡特征的案件,每个死者都是法医界或刑侦界的从业者,且尸体都呈现出“自解剖”状态,脏器被精准摆成北斗七星形状。
“死亡时间23:07,和前六例完全一致。”林当的手指划过尸检报告,瞳孔在“胃内残留物:薰衣草精油与曼陀罗花粉混合物”处顿住,“张法医上周刚在我们的婚礼上致辞,他的解剖刀……”她喉结滚动,视线落在停尸台边的证物箱里,那把刻着“秦明赠”的老式解剖刀正躺在证物袋中,刀柄缠着的红绳已被血浸透。
秦明忽然放下手术刀,手套捏住死者眼睑向上翻,角膜表面的荧光显影逐渐清晰,竟是龙番市立医院地下三层的平面图,某间实验室的坐标被红圈标出。这个动作让林当想起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同样在死者眼球上留下坐标,而最终指向的,是秦明父亲参与的基因实验旧址。
“去医院地下实验室。”秦明的声音低沉,扯下手套时,林当看见他无名指根部的旧疤在反光——那是2019年追捕毒贩时,为替她挡刀留下的。他将证物箱里的解剖刀塞进白大褂口袋,刀柄的雕花硌着掌心,像在提醒某个被刻意遗忘的真相。
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铁门挂着崭新的铜锁,锁芯里卡着半片薰衣草花瓣。林当的开锁工具刚触到锁孔,门内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秦明撞开门的瞬间,福尔马林浸泡的人体模型倒在地上,胸腔被剖开,心脏位置放着枚生锈的解剖刀,刀柄刻着“1995”——正是秦明母亲遇害的年份。
“秦法医,林队长。”穿白大褂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胸前的工作牌写着“陈立,基因修复中心”,这个名字在三年前的青海湖案件中出现过,“七年前你父亲在临中前,把最后一份‘曼陀罗基因图谱’藏在了法医系统内部,现在,有人在收割见过图谱的人。”
林当的配枪本能地瞄准对方眉心,却在看见他手腕内侧的刺青时僵住——那是朵未完成的曼陀罗,缺了片花瓣,而缺口的形状,与秦明母亲遗留的斯特拉迪瓦里琴盒雕花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