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面雾气被月光压成半透明绉纱,林木愉后颈枕着江东屈起的臂弯,呼吸间尽是对方衣襟沾染的松针冷香。
她正数着第十七次睫毛相碰的轻颤,忽然察觉舌尖漫上铁锈味,方才纠缠间竟咬破了江东的下唇。
"江……”
示弱的音节被碾碎在更深重的吻里,浮盘倾覆时青梅酒在青石纹路上蜿蜒成琥珀溪流。
最后的记忆是江东发梢融化的雪水,一滴一滴坠在她滚烫的眼窝。
夜鹭掠过水面的刹那,林木愉感觉颅骨内嗡鸣骤响。
池水漫过耳际时,她看见自己苍白的手指徒劳抓住江东后颈,像溺水者攥住最后一根浮木。
苹果糖的碎屑从唇齿间溢出,在波光里折射出细小虹彩。
"木愉!”
江东涉水疾行的脚步声惊碎满池星子,灯笼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石壁上,随水波晃成怪诞的连体婴。
他徒手扫开石台积雪,少女湿透的浴衣下摆在地面拖出蜿蜒的冰痕。
江东将人平放在铺着厚毯的石台,指尖拂开黏在她唇角的发丝,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黎明前最浓稠的夜色中,林木愉在檀香里苏醒。
羽绒被下交叠的体温烘得人发怔,她数着江东领口第三颗木纹独特的檀珠,直到晨光爬上他喉结处未擦干的水痕。
某种温热的羞赧突然漫过后颈,浴袍干燥柔软的触感,无声昭示着昨夜失去意识后的隐秘时刻。
"醒了?"
带着睡意的声音震得她耳膜发痒,江东收拢横在她腰间的手臂,鼻尖无意识蹭过她发顶旋涡。
林木愉盯着他锁骨上被自己指甲刮出的淡红痕迹,忽然蜷起脚趾。
"昨晚”
"你像条缺氧的锦鲤。"江东低笑牵动胸腔共鸣,"翻着肚皮往水底沉。"
"是在怨我吗?”她突然将冻红的指尖贴在他心口。
江东捉住那只手按向自己后颈,那里有道新鲜的抓痕: "林氏急救法留下的印记,是不是该算复利 "
四天三晚的行程,已经进入第三晚,时间虽然不算长,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享受这段难得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