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衙役,还是恶狠狠的样子,怒骂着。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不知道官家的厉害,赶紧放开我们,不然抓你们进大牢,让你们……”
那衙役还没说完,许昌一脚就踹向了衙役的嘴,衙役顿时说不出话来,再张开嘴巴,几颗带着血的牙齿掉落在地上。
另一个衙役怕了,见许昌转头向他看来,衙役连忙说道。
“我们只是来收租的,那妇人交不上租,我们就拿她的地契抵债,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徐信的娘亲范氏听到衙役的话,情绪更加激动。
“分明是你们官差收的税太多了,我们上哪去找那么多的银两上交?”
徐信心里悲愤,没想到在别的县里看到的情况,在他的家里出现了。
范氏脸上的悲戚更加浓郁,哭泣道。
“圣上颁布的诏令,前些年明明是好的,税收降下来了,好不容易过了三年好日子。
可这两年,真是吸我们百姓的血啊!
去年颁布的平准法,圣上说官府调控物价,避免商人囤积居奇,说这样可以保障民生。
你父亲信了,响应号召,可官府竟然低价购买我们的货物,强买强卖,连成本的一半都不够,却翻了几倍出售。
你父亲前去县衙理论,却被说成是什么黑了心的商人,违反大玄律法,被打了二十板子,你父亲的身子本就不好,他……”
范氏脸上的泪水更多了,哽咽了好一会,才能说出话来。
“他没扛过来,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徐信攥紧了拳头,眼睛红了,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娘亲,是谁,我去找他!”
范氏连忙抓住了徐信的手,劝道。
“信儿,娘亲知道你习武,有本领。
可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官啊,你就算把他杀了,可他的背后,是整个大玄。你逃不了的。”
范氏低下了头,眼神昏暗。
“这就是我们的命,信儿。”
徐信站在原地,突然想通了什么。
有些事情,光看别人始终只是悲悯,可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漆黑如墨,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