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之前的主意。按理说这可以证明不是他的战略不行,是火候的确就差那么点,但朱翊钧余怒未消,在诏书中给他定性:“功魁实罪首也”,可见恨意之重。
朱翊钧的性格前文曾有分析,他用人的特点就是选定一个人,极力放权,确保你想要的一切都得到满足,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权给权,所以魏学曾一开始表现不好的时候,朱翊钧也是直接撤了几个跟他不对付的官员,又赐了尚方剑确保权威。
但朱翊钧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如果到了这个程度你还不能有所表现,那他的态度就会出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认为你就是个废物,是罪魁祸首,非要整得你身败名裂不可——魏学曾是如此,早前的张居正又何尝不是如此?这其实都跟朱翊钧的性格有关。
然而事实上,魏学曾任事勤劳,后来获得成功的灌城招降的计策,本也是他的建议。等到奏捷时,朱翊钧召见时任大学士赵志皋、张位,二人都极力为魏学曾辩解,兵部尚书石星等朝臣也多称魏学曾无罪。
乃至于此前曾经上疏弹劾魏学曾的监军御史梅国桢也上疏说:“魏学曾应变稍慢,臣请求责备诸将是要振奋士气,而逮捕魏学曾的命令,发自臣的上疏,臣深感悔恨。魏学曾不获昭雪,臣将受到万世的讥刺。”
文官如此,武将呢?李如松这个耿直的辽东汉子直截了当地说:“魏学曾被捕时,三军将士泪如雨下。”
甚至接替魏学曾三边总督的叶梦熊也将功劳归于魏学曾。朱翊钧开始都不肯听,直到后来才恢复魏学曾的官职。
总而言之,魏学曾水平还是有的,就是应变不那么快,做决定有些犹豫,这可能有些像三国时期的陈宫,所谓“陈宫有智迟”是也。
高务实之所以有些担忧,也在于这个“迟”字,他就是生怕魏学曾拖拖拉拉拿不定主意,虽然自己帮他把最难的宁夏主战场搞定了,可就怕到时候明明只剩个庄浪卫,他还一下子想强攻、一下子想招降,那就坏菜了。因为朝廷现在的关键不在于打不赢,而在于没钱,拖不起。
现在好了,李如松这家伙初生牛犊不怕虎,上去玩了个乱拳打死老师傅,也算是一力破十会。这么一来,直接把庄浪卫的事情搞定不说,甚至连松山、西宁的问题也跟着解决了,简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