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风,如此高求真岂非圣眷更固?但他偏偏舍近求远,要去烧皇后娘娘的冷灶,殊不知那灶还不知道是不是早已坏了。我就奇了怪了,这皇后娘娘和他之间……”
“元驭!”申时行及时叫住,微微瞪了他一眼:“慎言,此事岂是我等可以随意置喙之事?况且皇后身居中宫,谨慎端淑,未有任何可疑之处,我等身为臣子……”
“好了好了,汝默兄不必再说,方才是锡爵口误,僭越了。”王锡爵把话锋一转,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不能弄明白高求真心中本意,咱们很多事就如同盲人摸象,看似有所了解,其实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申时行若有所思,沉吟道:“元驭,你看……高求真不肯帮皇贵妃一把,是不是正因为担心皇贵妃圣宠独承之故?”
王锡爵微微一怔,然后明白了申时行的意思,目光一亮:“元辅是说,高求真担心皇三子一旦被立为太子,则将来皇贵妃之势遂不可遏?”
申时行倒没有十分把握,只是道:“这是一点,还有一点:皇贵妃看来远比皇后娘娘更热衷权势,倘若——我只是在假设:倘若将来皇上有不忍言之变,皇贵妃会不会……”
王锡爵倒抽一口凉气,一句话脱口而出:“摄政擅权?”
申时行没说话,王锡爵却很快恢复了镇定,摇头道:“不对,不对。”
“如何不对?”申时行反问道。
王锡爵思索着道:“本朝太后临朝并非没有先例,但本朝规制不同于刘汉、李唐,一来只要皇上成年,太后便必须奉还大政;二来,若先帝将崩,亦必托天下于辅臣顾命。倘若……我也是假设:倘若皇上有不忍言之变,以眼下情形来看,只怕会立刻以中旨召高求真入阁,然后托以顾命。
如此,即便皇贵妃成了太后,其懿旨想要行诸天下,也得高求真首肯才行,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锡爵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他不知道原历史上的顾命首辅高拱,就曾经被两宫太后加小皇帝的一道旨意直接免官遣返。
在王锡爵的眼里,顾命首辅的权威是不可动摇的——理论上来说,他是被先帝“托以社稷”之人。就好比杨廷和当年,也是能数次封驳世宗圣旨的强势顾命首辅。
太后?至少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