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那个模样啦!”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纷纷打着哈哈嘲讽起来。
孙维风只是略带微笑,施施然在护卫队的开道下登了船。他一上船便发现船上的水手和穿着打扮完全不同的一批女真人泾渭分明地站成两拨,不过相互之间并无敌视之意。
至于先行抵达的另一部分港口护卫队员,他们则直接站在一群女真人的对面,看起来正在对峙。
这些护卫队员手里的雁翎刀已经出鞘了,倒是对面的女真人没有兵器在手,却不知他们是没有携带兵器,还是自知处境不敢拿出来。
孙维风走上前一些,护卫队员们很有眼色地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因此他很快走到了最前面,直面女真使团。
女真使团此时领头的人是一名年轻汉子,体格颇为魁梧,一双三角眼虽然不大,但其中明显有一种战场上磨炼出来的冷厉与老练,与其年龄颇不相配。
“敢问来者何人?”年轻的女真汉子用还算标准但带着明显辽东口音的汉话问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学着汉礼抱了抱拳。
孙维风没料到这般情景,但既然一介夷人都能主动示礼,他也只好略一拱手,答道:“我乃京华天津港主管,鄙姓孙,你便是塔鲁木卫使节?”
前文曾有述,塔鲁木卫即明廷对叶赫部的官方称谓。
谁知那年轻人听了这话,面上却似乎闪过了一丝尴尬,但他很快还是点头,答道:“正使是我父亲,我只负责使团安全。”
孙维风以为他之所以尴尬,是因为自己把他当做正使,因此也未曾多想,淡淡地点了点头,问道:“既如此,令尊何在?”
年轻人尚未来得及回话,一名四旬出头的女真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也朝孙维风抱拳一礼,道:“塔鲁木卫贡使、扈伦野人索尔果见过孙主管。”
孙维风略微诧异地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之前那年轻人,问道:“此是令郎?”
这索尔果似乎经常被问这个问题,微笑道:“正是犬子。”看那模样,应该是对自己这个儿子相当满意,甚至称得上自傲。
孙维风点了点头,道:“倒是生得雄壮。”原来他刚才之所以会有此一问,正是因为这年轻人比其父高了大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