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者,则可能会保持对内廷甚至厂卫之影响,却放弃一切与军务相关之权力及影响;
若是他既不肯放弃军中影响,又要保留对内廷的影响,那么除非他接受封爵、辞去官职事职,否则皇上必不能答应。
总而言之,外廷、内廷、军中,此三者之权绝不可能同时掌握在一人之手。漫说掌握,甚至不能由一人同时在此三处保持绝大影响。”
“诚哉斯言。”张诚听得连连点头,又朝王锡爵问道:“王阁老可有补充?”
王锡爵略一沉吟,道:“以余浅见,军务之事高日新眼下恐怕放无可放。正如此前所说,察哈尔之战皇上早已瞩目此子统军,其余文臣之中尚能称得上知兵的,张心斋(张学颜)年岁已老,郑范溪(郑洛)镇西难调。
况且此二人之战绩也远比不得高日新,又还同是实学一党,若用他们二人,那还不如就用高日新呢!高日新心中也必深悉此中缘故,若他非要撇清与军中的关系,只怕皇上反而不喜。
而财权之事原是皇上一力圣裁交给高日新的,倘若在他上任不及一年,又未曾闹出什么大案的情况下让他辞了财务,必然会影响到察哈尔之战。是故,余意以为高日新只会在内廷厂卫或外廷铨务之上让权,而不会在军务和财务上作何举动,以免反而令皇上不悦。”
张诚心中大定,笑道:“倘若如此,高日新此番也已是飞鹰折翅、猛虎落牙,往日威势不再矣,诚然我辈大喜之事。”
他这个“我辈”说得申时行与王锡爵甚是不喜。申时行总算是涵养工夫了得,没有当场作态,王锡爵却脸色一沉,道:“未知厂督喜从何来?”
张诚笑容一敛,看着王锡爵的双眼,问道:“怎么,王阁老觉得这还不算好事么?”
申时行连忙给王锡爵使了个眼色,王锡爵深吸一口气,强压了心中不满,淡淡地道:“厂督以为,高日新这么做就算是‘飞鹰折翅、猛虎落牙’?我却以为这欢喜恐怕来得早了些,即便他一不做二不休,一下子全然放弃吏部、放弃内廷、放弃厂卫,厂督就觉得伤了他的根本了么?”
“这还不算伤筋动骨?”张诚其实早已领教过王锡爵的臭脾气,刚才变了脸色那是不得不如此,毕竟自己已然是东厂提督,总不能被白白吃人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