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宾主坐好。
柳成龙沉吟着没有立刻开口,权栗却有些莫名的暴躁起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而见兄不妨直言。”
柳成龙沉默着将王令教文递给权栗,简单地道:“大王要将彦慎兄革职待勘。”
权栗眼皮微微一跳,但并无多少惶恐之色,反倒连先前的一点暴躁之气也消失不见。他平静地接过王令,飞快地看了一遍,然后嗤笑一声,道:“我革职待勘,大王却竟然没派个人来接替?怎么,莫非这接替之人竟是而见兄你?”
柳成龙吐出一口浊气,道:“此事何以如此,想必以彦慎兄之智不必成龙解释。”
“李山海故意的,是吧?”权栗轻哼一声,道:“这三万大军是朝廷最后的精锐,但这几年来一直掌握在南人党手中,若是换了别人来领兵,想必很难如臂使指……哈,别说如臂使指了,能不能压得住他们不当场哗变,我看都很难说。”
柳成龙没有反驳,也没有否认。权栗瞥了他一眼,又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也没有超出你我的预计,不是么?”
“然也。”柳成龙平静地承认了下来,然后叹息一声,道:“如今王京在明军之手,无论大王心里究竟作何想法,面上必然都不能拂了明军之意。”
“正是因此,所以而见兄与我才会如此。”权栗摆了摆手:“张万邦怎么说?还是不肯放我军进城是么?”
“此人开口侯爷军令,闭口百万天兵,嚣张跋扈之极,岂能如你我所愿?”柳成龙轻轻一叹,摇头道:“此事是我失策,原以为他只有六千人,又是客军在外,断然不敢真与我朝廷大军兵戎相见的,谁知道……明军着实霸道。”
权栗不想谈论什么明军霸道,这事的道理是明摆着的。朝鲜若非明军相救,眼下恐怕早已亡国。而在明军自己看来,他们不仅是上国天兵,是朝鲜存亡继绝的功臣,战斗力也远超朝鲜各军,如此霸道一点有什么不对?
权栗摇头道:“如今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我只想知道依而见兄之见眼下该当如何?”
“正要与彦慎兄商议。”柳成龙面色极其严肃,盯着权栗的双眼道:“彦慎兄可有把握在明军回师汉阳之前救出王上?”
“救出王上”这个说法就很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