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内帑足足四十万两。好在花的是内帑,外廷虽有不满,到底不好多说什么。
今年御驾南下又北返,皇帝却因此染疾,开始缠绵病榻,于是福王在郑贵妃的指点下,又以亲侍汤药以尽孝的名义回了宫中。
按理说,福王虽然“年少”,但也十七岁(虚岁)了,住回宫里其实不太合适,但如今皇帝威望极高,外廷其实也不太想为这点事与皇帝闹掰。坏就坏在,朱翊钧不仅让朱常洵回宫“尽孝”,还让朱常洵住到了钟粹宫,这就不得不引起外廷责备了。
钟粹宫本身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唯有一点:朱翊钧做太子时就住在那儿,因此也算某种潜邸。这一来,一些注重“仪式感”的朝臣就坐不住了,纷纷上表,认为钟粹宫有其特殊性,即便要安排人住,那也只能让太子殿下入住,岂能让福王一个藩王住进去?
朱翊钧自从回宫就极少管事,对于外廷的奏疏,这几个月来基本上全是在内阁的票拟上朱批一个“可”字便直接用玺,但对于此事他却很是恼火,御笔朱批了一段杀气腾腾的话。
那段话的大致意思是:老子已经立好了太子,你们这些闲得吃屁的家伙哪来这么多废话?谁他娘的规定钟粹宫只能给太子住?太子才两岁,由皇后亲自养育不好吗?如果孤孤单单住在钟粹宫,出了事谁负责?敢负责的现在就给老子站出来看看!
外廷这些“闲得吃屁”的朝臣大概也没料到皇帝此番如此暴躁,权衡了一下觉得这个责确实负不起,只能纷纷偃旗息鼓,不再纠结福王住不住钟粹宫。只是大明朝的文官们有些人就是轴,哪怕不纠结钟粹宫的事了,却依旧有些人不依不饶,愣说福王既然已经封王,就不该住在宫内云云。
不过这些事高务实没什么兴趣搭理,他光忙着白灾和北境内附的相关事务都忙不过来了,从头到尾不曾就此发表看法。甚至对这些奏疏,他的票拟都简单到只写了两个字:留中。
朱翊钧大概也是从中看出了高务实不想节外生枝,这时终于决定要杀一杀某些人的气焰,于是足足十几位五六品的朝臣喜提“贬三级,调外用”大礼包。而高务实虽然按例为这些人上疏求情,可最终也只把“贬三级”挽回了一下,“调外用”还是被坚决执行了。
虽则如此,郑贵妃却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