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划了一下,“太细了,脉搏也很微弱,就像摘一朵花一样,轻轻一掐就掉了。”
“你……”
“但百骸主难道就没有告诉过你们……是郡主亲口让我这么做的?”
三个人表情各异,但都没有接话。
“也是。毕竟他所处碰到的是那样少、那样破碎的部分。她伤的很重,我那时虽安慰着她,但我的确也清楚——她回不去了。最清楚的还是她自己,她央求我让她不那样痛苦。一开始……我完全听不进去。但我逐渐意识到,她真的没有办法坚持下去,我便这么做了。知道吗,我的手颤得比她心跳还厉害……”
他平静地诉说着一切,就仿佛并非自己的亲身经历。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他已经学会接受这件事了。但也有可能,这依然是他的谎言——慕琬无法判断。她看了一眼山海,那面容同舟皿、同以往一样波澜不惊,判断不出任何立场和思想来。这让她更烦躁了。
“事情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们。不过……出于好奇,我倒是想问一句,百骸主施掌柜不是与你们在一起吗?你们身上,他的气息已经非常淡了。你们分开了很久。”
不仅是听觉,连嗅觉也好得出奇。山海知道瞒不过他,便直截了当地说。
“对,我们暂时分开了。”
“暂时?”他眯起眼,“归期未定?”
“你在揣测什么?”慕琬问。
“当你觉得我在揣测时,证明你们的确向掩饰……好了,不开玩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同样,我觉得……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你们也不应过问。”
“谁要过问?”黛鸾嘀嘀咕咕地说,“不是你要解释的么?”
在这话语间的你来我往明枪暗箭下,凛山海推断出了想要的信息。
舟皿至少强调了两次——他未来似乎要做什么一定会被他们干扰的事。这是最后的机会,若不现在当面质问他,今后可能也不再碰上了。
“那些商人……”山海看着他,“那些死去的商人,都是你做的?”
另外两人终于反应过来,整场对话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她们也看向舟皿,眼里带着些许介于信任与不信任间的情感,等待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