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三个,右边两个,其中左脚还生出额外的爪子。他比其他同类要更加强壮,估计让白涯吃了不少苦头。现在,白涯也快速追了上来。只见那夜叉双手攥着长戟,对准那女人用力一挥,两道交错缠绕的蓝色荧光冲向了她,陷没在那漏血的纤弱的躯体。
怪事发生了:那个女人不再动弹,伤口也不再流血。她像死了一样,肢体还在神经性地抽搐,浑身惨白,像是流干了所有的血。但他们很清楚,还没有,人的出血量不会如此稀薄。很快,三人就注意到,从她的残臂里流出的不再是血,而是一种烟雾似的、若有若无的半透明液体。这种液体的浓度与海水不同,所以在微光之下能被看见。
所有人都没有了动作。信徒们大约是陷入了一种惊异之中,他们目不斜视,死死盯着这个中了什么咒术的女人。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相反,萌生出了一种崇敬,一种憧憬。这过于执着的病态的某种东西埋藏已久,如今忽然爆发出来,让人类变得不像人类。也或许是长兵的存在强化了这种信念。
白涯忽然想起一件令他记忆犹新的事,如果活着回去,他要讲给那两人听。
他曾随父亲去过一个村子,那里有作乱的妖怪。他们没有钱,但父亲还是答应为他们降妖除魔。他做到了,庞大丑陋的妖怪被击溃,山一样的躯体轰然倒下,激起一片尘土。在那之后,原本躲藏的村民们忽然鱼贯而出,争着抢着拿出厨具与农具,将妖怪的尸体迅速瓦解,它绝无重新站起来的可能。那时它没有死透吧,眼睛还会动,还会喘息,胸口就那样剧烈起伏着,左右翻转着眼睛,直到那几只眼珠子都失去神采,整个躯体都化作白骨。那场景过于震撼,像是死掉的高大的猛兽,在瞬间被密密麻麻的虫子们簇拥包裹,顷刻间只余残渣几两。父亲问他们是在做什么,一个忙着割肉的村民头也不回地问,那还用说,填肚子了。
那日,他们饥饿的样子过于可怖,眼里都冒着绿光,像饿了十天半个月的豺狼。后来父子俩才知道,这便是那个村子的生活方式。他们不会搬走,因为无处可去。仅存的口粮不足以支撑他们走出穷山恶水。此地妖怪也多,有刚出去没多久就逃回来的人说,以前离开的人没走出去就被吃了,遗骨为证。只是很少,很少,有像是白姓父子这样的游侠路过,能帮他们